年清婉昨个儿夜里是着实被累的够呛,早上听着动静也只当做没听见,闭着眼睛没有半分想要起来的意思。
不一会儿,便又重新睡了过去。
白诗看着她睡颜心里有些怨恨,狠狠瞪了一眼还是觉着有些不够解气,手上故意碰倒一旁的铜盆,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出来。
饶是年清婉是头猪,现下也都清醒过来了。
刚清醒时带了几分迷糊,在瞧清楚四爷后才彻底清醒过来,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说着:“奴才起晚了,还求四爷恕罪。”
“不妨事,你在多睡一会儿,左右时辰还早。”
在白诗故意碰翻铜盆时,四爷已经隐隐含着女子朝着她瞪了过去,只是恰巧碰见年清婉醒过来,才没来得及发作罢了。
眼下才安抚好年清婉,便又撇着白诗冷声说道:“日后若在这般毛手毛脚的,也不必过来伺候了。”
“四爷息怒,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的。”
往日里,四爷对她们这些个大丫头极是宽容,从未像现下这般疾言厉色。
况且,也只是吵醒了年清婉罢了,白诗不觉着有什么,心里对她越发怨恨起来。
年清婉有些睡不着,也不出声乐得在一旁眯着眼看戏。
白诗对她不满,她早就知道,只是碍于她是前院一等大丫头,自己也没机会寻着她的错处。
听着耳边逐渐没了动静,才又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外头已经是大亮了。
“爷吩咐的料子奴才已经着人给年格格送过去了,挑的都是一些
颜色鲜艳的。”傍晚,苏培盛端茶进来时,隐隐带着邀功意味的说着。
“嗯。”
“至于年格格衣裳坏了的事,奴才查出来是高侧福晋吩咐了人弄得。”苏培盛知道高氏一向最得四爷宠爱,从前年氏还没入府时便是椒房专宠,如今新来了几个年轻的格格才分了她一些她的宠。
饶是如此,高氏毕竟还是侧福晋的位分,苏培盛同样不敢得罪。
“又是高氏,可见从前是爷太过宠着她了。”四爷面上隐隐有些发怒,手指不停地转动那枚扳指。
瞧着苏培盛不敢接话,又继续说着:“裁制房的人既然无用也无需在留着了,查出来这次都谁参与了,悉数赶出去也就是了。”
对于高氏倒是没有任何惩罚的话,不过也不打算去让她侍寝,只冷着一段时日再说。
毕竟,高氏是当今康熙帝亲自赐婚的,总要顾忌几分。
原本四爷想着晚上在过去年清婉那,只是在听着二阿哥病了,脚步一转直接去了李侧福晋房里。
一连半月,四爷倒是没有在往旁处挪动半分脚步,一直宿在李侧福晋处。
李侧福晋即使和她住在一个院子,但因着年清婉故意避着,倒也是一直不曾见过四爷。
她倒还好,之前四爷才赏了她许多东西,而后又兴师动众的处置了裁剪房的一众奴才。
虽说没有明面上说是为着年清婉,可打发出去的那些人,无不是都在年清婉送去的衣裳上动了手脚的,这件事有心人一打听便可知,也无需让
人明说。
一时之间,就算四爷不曾过来她这里,可好歹是二阿哥病了,谁能知道二阿哥病好后,四爷会不会重新想起她。
至于才被抬了格格的耿氏却没有这般幸运了,不过是才伺候了四爷一回,便被他忘在了脑后。
现下的处境,竟和年清婉初入府时隐隐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好在耿氏父亲是府里管事耿德金,吃穿用度上总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苛待了她。
毕竟不顾着她是侍妾格格的身份,总也还要顾着她父亲管事的身份,若是做的太难看,被闹到四爷跟前去,他们这些人可是一个个的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瞧着二阿哥病好了,四爷倒也不在去李侧福晋房里,只是还没等消停下来,那头又传出让人有些吃惊的消息,李侧福晋有孕了。
旁人听了倒也不觉着有什么,左右李侧福晋已经是诞下府里唯一的二阿哥和大格格,纵使再次有孕于她们这些个不受宠的侍妾来说,也丝毫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