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还记得之前赵平乱派人送来的那些精良商品吗?
白糖、精盐、醇酿美酒。
这些东西,整个京师之中竟然无一家商铺能够做出同等的品质出来。
凭借此种品质,想要彻底垄断京师之中的同类生意,简直易如反掌。
赵平乱派人前来联络我等勋贵,似乎是想要凭借这层利益关系更好的融入到勋贵圈之中。
赵平乱先是向我等抛出巨大的商业利益,现在又赦免了我等过往的一切罪过。
就算他真的想要做一点事实,将京营的战斗力给提升起来,少了一些吃空饷的机会。
可是,他所弥补过来的商业利润,似乎也足以让我们衣食无忧。
赵平乱这种不断施恩的举动,难道真的隐藏有什么巨大的陷阱吗?”
成国公朱纯臣,身为京营的掌控者,京营贪腐的最大受益者,与一般的勋贵相比,他所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就算定国公徐允祯在攻击赵平乱,他也要试探一番,看看这徐允祯是在假装好人,还是真的如此。
在试探的过程之中,最终还用一种附和的方式安抚了一番徐允祯,可谓是骑墙派中的高手。
试探的过程之中还能做好统战,谁都不得罪,所能索取的好处自然也最多。
“自然是有大问题!
成国公,若是被一些蝇头小利所迷惑,立时便会被各个击破。
这个赵平乱,只是言明了免去了我等的过往罪责,也看似保存了我等的官职。
可是,随着京营的逐渐强盛,选贤任能必然会顺势而为。
京营的位置就那么多,咱们这帮勋贵惯于享乐,又如何能够坐稳身下的位置?
到时候,李邦华的那一套考核机制必然会再次出现,我们这些沉迷于酒色的纨绔,有几个还能提得动刀的?
被人用软刀子扎死了,还沉迷于温柔乡之中,可谓不智!”
定国公徐允祯依旧坚持自己的主张,认定赵平乱其心可诛,后面的陷阱一定会是让这里的所有人全部被淘汰掉。
这种坚定的反驳举动,或许能够证明徐允祯对于勋贵团体的忠诚。
可是,如此犀利的局势分析,对于后续可能性的睿智分析,还是让朱纯臣妒意大发。
如此优秀的人才,简直比他朱纯臣强太多了。
若是未来的局势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被其给捷足先登。
“定国公,现在我们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些猜测。
明日朝堂议政,咱们让手下的干将专捅赵平乱的此间软肋,逼迫他说出后续改革的具体措施。
只要他的措施对我们不利,我们再拼死反抗,也不迟。”
成国公朱纯臣善于骑墙,自然也善于周旋和观望。
部分同意徐允祯的建议,但也不能让他太过于出风头,如此,才能保证自身的权威性。
此言一出,定国公徐允祯也瞬间陷入到沉默,一众围观的勋贵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明日朝堂之上,若是与赵平乱彻底摊牌,这必将会是一场硬仗。
稍有不慎,派出去对峙的勋贵,很可能要成为朝堂上的炮灰。
如此莽撞的去硬刚,现在还商讨个什么劲?
真是个废物!
徐允祯看向朱纯臣的眼神,多多少少开始带了几分鄙夷。
“好。
就这么办。
具体事宜,就麻烦成国公了。”
定国公徐允祯此时已经毫无酒兴,说完之后,便带着仆从径直离开了。
看着徐允祯离开的背影,朱纯臣的双眼也眯缝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敢这样对他朱纯臣,真当他手中的京营兵权是假的吗?
大家都是国公,可国公和国公之间能一样吗?
今日这徐允祯敢对他不尊,明日就敢于背后捅刀子。
这个徐允祯,真是奸猾异常,绝对是个可共富贵而不可共患难的贱人!
稍有几句不对付,立马就是分道扬镳的局面。
小子,既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了。
危难时刻若是需要献祭勋贵,肯定就是你徐允祯了。
“明日庙堂征战之事,是为天命。
各位,抽签决定明日出征的人员。
侯爵出一人,伯爵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