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走。今天必须要将事情给讲清楚。
不将田亩、税收还回来,这事就算没完!”
朱由菘当先而出,侯敬主连忙带着几个抬轿的家丁跟了出去。
就算心中没什么底气,但箭在弦上,就算是打肿脸,也得装起来。
侯敬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气场,带领着朱由菘便往军营里面闯去。
一行人刚出福王府临时住所,立马就被淹没在如今浩浩荡荡的洛阳城人流之中。
路上到处是做工的人,每一个人手中都有活,也对于自己的高薪劳动报以巨大的热情。
这年景,大明哪里都是饿死人,独独这洛阳城里衣食无忧,更是有心善的福王花大价钱请他们做工。
这种仿若梦中景象的事情,如果连这都不珍惜,那可真是完全不配当人。
只有经历过极端苦难的人,才会对来之不易的幸福异常珍惜,洛阳城中这数十万在生死线边沿徘徊过的流民,全都对朱由菘感恩戴德。
眼见朱由菘一行人出了大门,很多认识朱由菘的,基本上都会上前打个招呼。
福王每天花大价钱养着他们,出行却如此低调,很多人都心怀感激,所以都不想怎么声张,以免打扰到了福王的出行。
在他们看来,福王出行都已经如此低调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低调处理。
既然是重要事,那么便是急事,自然不能随意的打扰。
更为重要的是,福王也不怎么理睬他们,这很明显更加证明了急事的属性。
所以,从最开始的想要主动上前攀谈,最终逐渐演变为了遥遥的鞠躬行礼。
一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满怀感激的目送着福王离开。
对于民众的这种举动,福王朱由菘也只当是他大明藩王的身份所导致的必然现象。
普通的贱民哪有资格见到大明藩王,见到了那不得好好的上前跪拜一番。
可是,朱由菘哪有什么心情接受这帮贱民的跪拜?
每次出行,都是有着要紧的事情,自然是在侯敬主的掩护下,无声无息的径直离开了。
若说在这洛阳城中,当前还有什么值得他朱由菘感到欣慰的,也就只剩下这帮还尚且遵守礼仪的贱民了。
走出一段路,却发现竟然没有贱民上来行礼了,这就让朱由菘有些不爽了。
什么事情,竟然能够比向大明藩王行礼还要重要?
心中虽然不悦,但朱由菘最看不起的就是底层贱民,如今又有大事要去做,所以也就不想去计较一些什么了。
刚刚想要闭目养神一会,仰躺在靠椅上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一阵喧嚣的锣鼓、唢呐声突然冲天而起,吸引了朱由菘的目光。
怎么回事?
哪来的喜庆乐声?
这洛阳城,如今家家遭灾,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哪来的什么喜事?!
睁开双眼,朱由菘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人头攒动,所有正在做工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声音来源的地方围拢了过去。
在一座正在不断重生的城市,有喜事可看,这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沾沾喜气,尝一尝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遣呢?
“走。
一帮贱民的营生,有什么好看的。”
朱由菘瞥了几眼,心中的一股妒忌之感油然而生,随即催促了几句,吩咐仆从继续抬着轿子出发。
“恭贺赵平乱老爷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