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富商将要被薅羊毛不说。
他们口中的坏小子,正陪着陈中序在城东视察。
灾民全被调过来干活了。
放眼望去,田野里全是人。
两人到的时候,八架水车已经全部架在河边。
陈洵和苏修陈铎,带着人在监工,维持秩序。
晁冷真是没想到,几个贵公子竟然肯干这份活。
身处权贵世家,却没有养成纨绔。
家教真是没得说。
虽然他们实际也没动手,但是肯深入难民,就值得肯定。
陈中序心细,让他们出门的时候,全部换上了普通的布衫。
免得有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他们身份对他们不利。
干活的青壮卖力地踩着水车。
清澈的河水不断地流入水渠中。
哗哗的水声,此刻在陈中序听来像一首动听的小曲。
那张老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水渠中的水,差不多灌满了,里面站了不少妇孺。
她们人手一个水瓢,从水渠舀水向田土上泼去。
被水泼湿的土地,变得黑黝黝的,充满了希望。
水对百姓来说是希望,可对望月楼的富商就是灾难了。
他们要憋不住了。
郡守走之后就没回来不说。
半个时辰前,两个奉茶的小厮说出去准备点吃食,也没回来。
想出去,门还打不开了。
刚才在屋里很放松,闲谈间不知不觉喝了很多茶水。
如今想如厕,却出不去,你说急人不急人。
“开门!开门!”屋里人拍门大喊。
喊他们带来的小厮,也没人答应。
想来被人都支开了。
“三叔,咱回去吧,是时候了。”晁冷道。
别把人憋坏了。
她的本意只是募捐,而不是要命。
等他们回到署衙。
屋中人人都快要憋到极限了。
特别是刘公,他年纪大,更难忍耐。
陈中序站在门外,急匆匆地道:“诸位,诸位,本官回来了,怠慢了,怠慢了。”
怠慢不怠慢的,你倒是开门啊!
“诸位,刘公,官仓已空,你不知道灾民有多惨,快要饿死了,刚才就是为争夺吃食闹事……”
以刘姓老头为首的屋内富商,就是再傻,此刻也已经明白。
要是不松口,只怕这门是不会开了。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以后还要做生意,尿裤子万万是不行的。
撒在屋里更不行,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见人了。
“我捐,我捐!”刘姓富商拍着门大喊。
“刘公你说什么?”陈中序声音拔高几分,“本官听不懂刘公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捐粮。”刘姓富商气得要死,却不得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