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走后,苏丽娘对苏霜霜道:“妹,你在路上听过咱家相公的名声吧?”
“嗯嗯,似乎不是很好。”
苏丽娘嫣然一笑,“岂止是不好,分明就是诋毁。”
“我爹告诉我,看待一个的品行,不能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被人说苛待孩子,你看,为了我们的事,相公特意对孩子解释,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至少,相公是在意孩子的看法,算是一个合格父亲。”
“再一个,相公特意让翠花和我们一起睡,不也是在意我们想法吗?”
来的时候,她可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一天之内嫁人、洞房,收拾家务。
顿了顿,“我从小到大知道自己品貌,因此我对周围人的视线,尤其是男子的视线,格外敏感……”
苏霜霜后知后觉,歪着脑袋,“对对对,他和我们说话落落大方,并不是那种轻浮、浪荡,不像村里那些二流子。”
苏丽娘展颜一笑,看向那人,“咱家相公是真……君子呢。”
厨房里,沈翠花在厨房忙活。
土坯房,地上用黄土夯实,侧墙开了一个窗户,灶台黑黢黢的,铁锅被刷得锃亮。
锅里煮着野菜糊糊一样的东西,咕嘟嘟翻滚冒着热气。
沈翠花开始发碗筷。
每一个瓷碗,碗底都被磕了一个角,木筷油腻腻。
陈家孩子端着碗蹲在地上吃。
陈闲接过碗筷给苏丽娘盛了一碗。
“丽娘,家里就这条件。”
苏里娘笑着回应:“我在家里也吃这个。”
她的要求很简单,不再承受村里的闲言碎语,有口吃的,有个住的,就足以。
黑漆漆的野菜糊糊,陈闲上去用筷子戳了一下,很黏糊。
缓缓送进嘴里。
入口……咳咳,喇嗓子。
见几个孩子习以为常,就知道这种混着糠的野菜糊糊,平常没少吃。
苦。
后世吃精面的陈老头哪里吃过这种野菜糊糊。
陈二柱一直在悄咪咪打量陈闲,总觉得爹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以前,大嫂不喊上四五遍,爹吃饭了,这种话,爹根本舍不得从床上起来。
说话三两句就是娘的、狗东西骂。
哪里像现在温和说话。
在这个家里,陈二柱没少被陈闲打骂。
陈大柱稍好一点。
陈二柱:“大哥,你发现吗,爹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大柱低头摸摸干饭。
呼噜呼噜。
甚至鼻子上都沾了黑色的糊糊。
“有吗?”
陈闲余光瞥见两儿子窃窃私语,忽又心里所感,咯噔一下。
别不是被这逆子发现什么了。
记忆流动,开头,这小子说什么不如……枕头之类的话,有一点印象。
果然是个腹黑的。
陈闲脸色一沉,“老二,吃完饭,上山给我找野菜、找吃的蘑菇,找不到三斤晚上不准吃饭。他娘的,这么大的人,吃的饭跟我一样多,真浪费粮食。”
陈二柱脸色一垮。
味对了。
爹还是那个爹。
舒服了。
苏霜霜低头吃饭,撅嘴道:“姐,咱家相公,也不像你说得那么好嘛……”
苏丽娘:“别说话,吃完饭,看看有没有该洗的衣服,在这个家不能吃闲饭。”
在这个家里,陈闲地位>孩子们>苏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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