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心知肚明,吃醋的男人心里冒着什么泡泡,逮到机会,就私下里讽刺季沐时,
“现在知道防贼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季沐时也很无奈,“我诚意邀请你去我家住,如何?”
张禹笑笑,并不作答。
他看着家里一切熟悉的东西,然后,那些不熟悉的,原本不存在,现在却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东西,就变得突兀。
比如那双与他的脚一样大的,却不是他专属的拖鞋。
比如墙上,那带有张小兮艺术风格的合影。
再比如,餐边柜上那白色的白瓷杯,还有散于各个角落的,可供季沐时随时看的各种金融类书籍以及财经类杂志。
张小兮抱着张禹的东西,堆回他的房间,那儿是他以前常放相机的位置,他的房间跟以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回来,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东西一扔,就往床上四仰八叉地躺下了。
是人长大了,还是心里有所顾忌了?
他知道,那样无拘无束,可以在她前面不注意形象的日子已然成为过去。
张小兮从衣柜里拿出新床单。
“哥,我给换一套干净的,嗯,这个有几个月没换了,面上又一层灰了。”
这几年来,张小兮经常给这张床换床单,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换得欢天喜地的。
季沐时抱着手在一旁看戏,心里嘀嘀咕咕,觉得张小兮都没谱了,到底知不知道他才是男朋友!
可是他敢怒不敢言啊。
对于这个,张小兮是不在意的,她心里清清白白,只是看出哥哥有点疲惫,想尽快换套干净的让哥哥休息一下。
“哥哥,你还记得这套床单吧,路飞专属笑容的这套,我特意在网上买的,嗯,洗了几次,晒了几次,竟然有点发白了,你看路飞的黄草帽都快变成白草帽了。”
张禹过来抢走张小兮手里的床单。
“我来。”
张禹长得高大,他一过来,往那跟前一站,张小兮就只能默默地靠边了。
以前,爸爸妈妈常常不在家,家里的许多家务活都是哥哥一手包办的,包括换床单。
张小兮常做的,只不过是在哥哥换床单的时候,像现在的季沐时一样,像根木头一样,抱着胸,竖在那里看戏。
张禹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套床单了?”
张小兮只觉一股心酸,说出来,未免伤心了:“从你走之后……。”
这话一出,张禹就觉得问错了,引她说这些,显然不是他的初衷。
张小兮道:“我一直觉得你会回来,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我偶尔给换一换,以免床上落灰了,你看,你这不是回来了嘛,我的预感就是很准的。”
张禹听后,笑而不语。
张禹的房间有一个阳台,阳台一角是张禹读高中的时候dIY做的一个两米方的鱼缸,鱼缸里有他自己手工做的过滤系统,里面养着几条黑色的金鱼,即使几个月不用照料,鱼缸的水仍然清澈见底,几年未见,鱼儿一直被养的很好,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