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遭受辱骂时沉默不为自己辩白,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短暂的或是习惯性的笨嘴拙舌,另一种则是:无从辩白,无可辩白。
柳烟桥听着身后男人字字句句,脚被钉住了一般,挪动不了分毫。
“你不就是靠男人睡上位的吗?”
“装你娘的什么装!”
“你身上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遍了!就这样还把你捡回去的那狗杂种也是真不嫌脏!”
“你——”
辱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青凌快步上楼,再次一拳将人砸倒,随后伸出脚狠狠地踩在对方的胸口上。力度之大甚至让人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可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一脚又一脚踹在男人脸上。
青凌火气直冲天灵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之人,冷言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准备好棺材吧!”
见他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青凌……”
柳烟桥低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可声音中的哽咽与颤抖却是掩饰不了的,
“够了。”
“……走吧。”
……
凤遇竹自百里怀萧家中走出,百里怀箫送她至门口。
“先生既已归属五殿下,不如早日入京,毕竟此处还是过于偏僻,诸多不便。”
百里怀萧点头:“不日便会启程,公子放心。”
“先生可否给个日期?”凤遇竹道,“凤某也好早做安排来接先生。”
“不必了,”百里怀萧回绝,“在下自行驾车前去便是。”
“这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百里怀萧道,“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就这样吧。”
她说:“不过,在下在京中尚还未有居所,恐怕入京后要暂借凤公子府邸小住。”
凤遇竹颔首:“恭候先生大驾。”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交予百里怀萧:“这便算作是信物吧,先生到访,凭此物可直入我府。”
百里怀萧收下,拱手:“凤公子,京城再会。”
凤遇竹翻身上马,冲百里怀萧抱拳回礼:“先生告辞。凤某在京城静候佳音,期待与先生的相聚之日。”
说罢,不再多言,驾马而去。
回程的路凤遇竹选了另外一条。她不想再经过余家村,经过前几次的行程,她也大致清楚了四周路线,而为什么不走与来时相同的路,就当她是在介意百里怀萧那句“出行都要倚靠地图的人从何而知的蹊径”吧。
一路上她细细回想着近来发生的所有事,越回想越觉得百里怀萧此人深不可测。
余老大……她一直也只当他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居然会是百里怀萧插下的棋子……
也是,仔细想来,余老大本就是凶手之一,他本该警惕所有与王秋英靠近的生人,怎么反倒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带到她家去了呢?
正出神之时,凤遇竹眼前突然一亮——
只见前方逐渐浮现出一片蓝色的花海,说是花海或许有些夸张,因为这些花并非紧挨着簇拥在一起,而是星星点点,随意错落分布,好似天神漫不经心洒下的神迹。
蓝色的花本就少见,而眼前这种花凤遇竹更是从未见过。
花瓣如同天空一般深邃,中心则点缀着点点金黄,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微风拂过,那些花儿便随风轻轻摇曳,只叫人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
凤遇竹忍不住放慢速度,下马朝那片花海走去,她蹲下身,触摸了一下柔软的花瓣,俯身轻轻闻了闻,很香,是从未闻过的,很清新、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如果姐姐也在就好了,她想着,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这种花。
面对如此美景,她却有些感到遗憾。
下次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叫上姐姐一起。
只是不知道这花的花期有多长……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她手上就莫名其妙渐渐多了一大束花。
直到一只手都快拿不下,凤遇竹才起了身,看了看手里的花,又看了看眼前的花海,这时候倒是没有丝毫的正直良善,而是理所应当地想着,鲜花赠美人,这样的花就该配她的姐姐。
想着柳烟桥见到这束花时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她会如何惊叹这束花的美丽?又会是怎样的开心?她这才觉得自己改走这条路真是英明神武。
采花大盗不禁勾唇,满意点头,潇洒离去。
白马踏着欢快的小调,伴着清幽的芬芳,走进了夕阳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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