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看完,还没等凤遇竹发表什么想法,就听院外一道接着一道鸟鸣,她给青凌递了个眼神,青凌立马会意,转身出了书房。
等到他回来,手里握着一张纸条,并无多话,直接将其交到了凤遇竹手里。
凤遇竹心下纳罕着将纸条展开,只见上头规规矩矩几个大字,却辨不出谁人字迹:
沁茗轩。
女子眼睛微眯,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吩咐身侧人:
“青凌,备车。”
“是。”
……
凤遇竹抵达茶楼后,径直走向二楼某间房,果不其然就在门口见着了萧君泽身边的小厮。
小厮冲她行了一礼,敲了敲房门,提醒屋内人所等之人已到,才推开了门。
凤遇竹跨过门槛,青凌则留在了门外。
“殿下。”她朝桌前所坐之人颔首,算是见礼。
“子疏,”萧君泽也抬头看向她,伸手朝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坐。”
凤遇竹坐下,并未理会面前茶水,直入正题:“何事?”
萧君泽已经许久没有私下同她联系过了。虽说朝堂中人难疑凤家,但萧君泽却是被许多双眼睛看着,凤遇竹毕竟也入了朝堂,凤家站队五皇子的消息并不宜过早示众,二人也是能少联系就少联系的好。
此次特意叫她出来,应是有什么要事。
“不急,”萧君泽语调不徐不疾,“你身后,没有尾巴吧?”
凤遇竹摇摇头,算是回答。
见此,萧君泽从容自若:“这边的确是有件事,想要交予你做。”
“城南有一贤士,道是谋事如神,奈何避世不出。”
说到此处,萧君泽微微顿了顿,似乎是等着凤遇竹接话。
凤遇竹也没让话掉到地上,她沉吟道:“如此……殿下是希望我去当说客?”
萧君泽已经明示,他想要这个人。
“你这样说也不错,”萧君泽道,“这位先生的消息暂时只有我知晓,对待贤士,本是亲自登门才显诚意……但,萧启的眼睛太尖,朝堂势力分布如今又再清晰不过,我有所动作,他只怕也做不到静观其变,而你最是特殊,朝廷中暂且应是无人会怀疑凤家,此事本由你出面是最好不过。”
凤遇竹听了个大概,也知道萧君泽在此处作停有所示意,敏锐捕捉到他话中重点:“殿下的顾虑是?”
对面人叹出一口气,看向凤遇竹的眼神当中带了几分无奈:“本是交予你最好……但,不知你是否有所察觉,你啊,也被人盯上了。”
“那些老家伙,不过拿他们几个子儿,”凤遇竹冷笑一声,她怎么察觉不到,不过是这些人尚还有所收敛,没有舞到她眼前她懒得理会而已,“心眼儿真是比针还小。”
“出头鸟可不是这么好当的,”萧君泽摇了摇头,“你啊,该庆幸如今没人捏住你的把柄,这些老家伙,若是得了时机,定是要你狠狠摔个跟头的。”
“如此……”凤遇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殿下的顾虑,是这些老家伙?”
萧君泽没有接话,却是已经给了回答。
“小事,我能应付。”她给了对面人一剂定心丸,又抛出自己的问题,“只是,这消息,从何而来?当真可靠否?”
话毕,萧君泽缓缓点头。
“自然可靠,”他说着又摆弄了下桌上茶杯,“不过此人颇有些神秘,我也只得了其住所大抵方位以及其名姓。”
凤遇竹闻言伸手抚了抚下巴,眉头微皱:“这样一个人,当真如此重要吗?”
为了这样一个仅仅知道其名姓的人,萧君泽竟舍弃书信,而是特意约了自己出门。严谨到将话交予第三人都不可,这样重视么?
“……我只有一句话,”萧君泽脸上浮现出几分凝重,语调缓慢,似乎是要让对面人听清自己每一个字,“此人,非友不可。”
凤遇竹脸色也凝重起来,她对着萧君泽郑重点头:“……我明白了。”
见她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萧君泽脸色稍有缓和:“拜访之事倒也不必操之过急,你我今日见面也不知究竟是否无人知晓,待过几日,你再行动。”
凤遇竹闻言点头,又抬眼看向萧君泽:“那……这位先生的名讳是?”
“百里怀箫。”
……
萧君泽在凤遇竹前面离开,待到他离开后,约莫过了两柱香,凤遇竹才从房里出来。
沁茗轩的雅间隔音异常好,等从里面出来,凤遇竹才听见外面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