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是掉进蜜缸里,其他的大抵是都不管了。也就只有我这个局外人能来给你提个醒儿。
李家变凤家……他救了你,是好事,却也不完全算是好事。
原是野鸡配孔雀,眼下成了野鸡配凤凰。”
柳烟桥低下头去,空气也安静了下来。
眼前人的反应也在胡沁思意料之中,她又继续说道:
“当初你说,他要娶你做妻,你也的确是生了贪念。
如今,这贪念只怕是愈来愈重了……
你是如何想的?他又是如何打算的?
有许多自不必我同你说……你当是通透的。”
“……”
柳烟桥半晌没有出声,胡沁思的话,终是叫她清醒了几分。
胡沁思说得对,她这几日被情情爱爱蒙了眼,她跨过了自己心中那道坎,喜欢女子这件事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和接受范围,但这对象是凤遇竹,她也就坦然接受了。得意忘形,叫她忘了自己与凤遇竹之间还有一道巨大的沟壑。
那可是凤家,莫说是娶了,她能不能进门都是问题。家世的差距,不是她想,就能跨过的。
“你说的这些……我也欠了考量……”柳烟桥眼神空洞地看向别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今后如何,我也没了方向。”
她只是贪念一时欢愉,全然不顾长远。
能如何解决呢?
还是跟凤遇竹商讨一番罢。
到底不是她一人儿的事,总不能说,自己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就要自顾自冷落了她。
柳烟桥浅浅抿了一口茶:“改日,我问问她的打算罢。”
一晃又是五日过去。
在陈家宝这个兢兢业业的夫子的苦口婆心的教导下,凤遇竹终于与自己和解,慢慢跨出了那一步。
她还有一件大事尚未与柳烟桥说明,也不可能就一辈子因为这事儿躲着她。
思来想去,凤遇竹便在今日,叩响了柳烟桥的房门。
“进吧。”
柳烟桥声音听不出喜怒,凤遇竹做贼心虚地干咳了两声,这才推开门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姐姐……”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她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行为确实莫名其妙了些,柳烟桥要跟她置气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已经做好了卖乖的准备。
但柳烟桥见她进门,也只是撑着脑袋看着不知何处,似乎是在发呆,又好像是思索着什么。
凤遇竹疑惑,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在想什么?”
柳烟桥眼神终于聚焦,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凤遇竹眼里就成了死亡宣告,她忙蹲下身子,视线与柳烟桥齐平:“姐姐,这些日子我不是有意冷落你的!我是因为……因为……”
她想解释些什么,可脑子都转冒烟了也没憋出一句话来,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若是让柳烟桥知道自己的下流行径……凤遇竹甩出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死都不可能让她知道的!
柳烟桥苦涩地冲她笑笑:“你可是这些日子也在烦恼?”
烦恼?凤遇竹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引导着柳烟桥继续说下去:“姐姐近来在烦恼何事?”
“你我的今后……”柳烟桥眉眼也低了下去,“你……有何打算?”
这下,凤遇竹听明白了,柳烟桥是在为她们的将来担心。
当即,她握住了眼前人的手,抬起头,正色道:
“娶你为妻。”
那双眼里的坚定叫柳烟桥心跳漏了一拍,眼神交汇间,似乎有某种东西随着视线流进了心里。
女子别过头,强行把自己从这甜蜜陷阱里拽了出来:“你不是三两岁的孩童了,且照理说,审时度势你该比我厉害才是,许许多多,并非你空口白牙来的儿戏。”
“姐姐当我戏言么?”凤遇竹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洞穿。
空气忽然陷入沉寂。
“中秋前夜的项链,那日的灯谜……“半晌,凤遇竹才继续开口,声音渐渐沙哑,”姐姐……全当我儿戏么?”
眼前人的质问叫柳烟桥心尖一颤,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装的是什么?她看清了,是满满的受伤。
柳烟桥别过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双眼睛。
可忽然,一阵温暖的触感自脸侧传来,她转至别处的脑袋被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掰了回来,她又对上了那双如渊的眼睛。语气坚定:
“姐姐,我与你说的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出自真心。我是真心地,心悦你,想娶你为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