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受意,转身离开了去。
“这喜悦,有问题。”梅落松待她离开后,小心提醒道。
“你也听出来了?”芈子曦反问道。
“她说是主子吩咐她来报平安。可是后来,又说的是主子请了府医。你猜,她的主子究竟是谁?”梅落松字斟句酌地分析道。
“只有叫习惯了,才会潜意识地把主子当成习惯。”梅落松认真解释道。
…
“老三这些时日,辛苦了些。马上过年了,让他休息段时日吧。”高阳弘济一边独自朝前走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也没有回头看。
可偏偏是一片死寂在回复他。
弘济无奈,只好转身,牵起万氏的手。
“朕的意思,也是想护着他一些。”弘济不想说得太明澈,惹得几家都下不了台。
“万节来朝,还有诸多琐事需要暐儿奔忙,怎可休息,误了皇家大体?”万氏方才应到,只是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来什么心思。
“那就叫他好好地准备这个!干些无关的事做甚?”弘济自小与这万氏竹马长大,说话言语也是直接明确。
“万节来朝,贺的是大爍昌盛。是先有大爍皇朝的民安物阜、时和岁丰,才有这世界大治、万邦臣服之景。”万氏一直仰着高傲的头颅,目不斜视地凝望着远处。
弘济转头看了看万氏的侧颜,竟觉着这副面容,隐隐透着一副圣洁无虞的霞光,在这万物俱枯的沉闷冬季,长出光明来。
弘济早慧心闻,又被高阳族氏倾力辅之,唯独对着这万氏,自小便有一种莫名的仰慕和征服欲。
虽说万氏长他几岁,可他只有在她身边,才有一种心悦诚服地顺从乖顺。
小时候的弘济玩闹,谁也不服管,哪怕是高阳弘缨在侧,也偶尔被弘济耍个心机给糊弄过去。
祖母只有搬出万氏,弘济方才会像带着紧箍的孙猴子一般,适时度量地乖顺起来。
从小到大,万氏从不出错。
哪怕她偶有那副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姿态,但是大是大非、重大决策面前,万氏有着与王昤一样的沉稳收敛和心智谋算。
若王昤倾其一生,不计所获,只为高阳儁而奉献。
甚至,万氏比王昤,更有一种克制的理智与冷静。
她从不觉着自己所做所计是为高阳氏。只是因为在所有计算和概率之后,万氏觉着如此这般做,会把一件事情的结果效益做到最大化而已。
也正是因为万氏在,高阳弘济方得如此这般恣意自在。
万氏这番话,也是在侧面提醒高阳弘济,高阳内部的蛀虫,已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大爍皇朝的繁华之境,绝不是一家独大、一人独撑的结果。哪怕是皇太后,也有她被人蒙蔽、为情所困,其想法做法的局限所缚。
“绮鸳阁之事,皇贵妃如何看?“高阳弘济点名了这番,自然也能掂量着背后牵扯的斤两。
“那得看皇上,是要从绮鸳阁地面让我看,还是从那地底下让我看。”
万氏话未说完,只听东市方向传来轰隆隆地爆炸声。
高阳弘济随即被惊了一下,可是万氏依旧安然矗立一旁,身形未动、神情未失,如一尊观音雕像,浑身柔光,倒让高阳弘济心安了几分。
“何事?”高阳弘济问道。
“回皇上,东市绮鸳阁突然爆炸。”
“东市?百姓可安?”
“绮鸳阁爆炸,毁了东市坊十二,其中,店面五十六间。损毁人数和财物还在清算。只是,巡龙营三十八人,全部…查无讯息。”
“查无讯息?”高阳弘济明显来了气性,胸脯起伏跌宕,脸色也变得微红,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万氏却是眼疾手快,直接用长袖捂住高阳弘济的嘴,像是帮他擦拭脸上的雪霜,挽着高阳弘济转了身,不让旁人看了去。
万氏一旁的影韶立即行了一步,阻在万氏和高阳弘济的身后。
高阳弘济摆摆手,示意退下。
万氏一直搀扶着高阳弘济回了万鎏宫。宫里早就被影子示意屏退了左右,只有太医一人早早候在一侧。
高阳弘济方才扯了万氏的衣袖,用力擦干净嘴角的淤血。自觉伸出手来,让太医诊治。
待高阳弘济服完汤药,昏昏欲睡,万氏温柔地为高阳弘济盖好被角,才走到太医一边,依旧如松柏一般站立着,毫无顾色。
“皇贵妃,皇上这是偏枯并伴有眩晕症。方才受了刺激,气血上涌,犯了胸痹。”太医忐忑不安地禀道。
“我需要做些什么?”万氏依然不急不忙地询问道。
“皇上不能太过操劳和忧心,需要好生调养。”太医无奈,只能含糊其辞。
“下去吧。”万氏说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