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他这副机灵鬼一般的脑子蛮得滴水不漏,说明韩离北的身份还被高阳弘济母子藏得很好。
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我啊,明儿面上是梅家庶子。实际上…嘿嘿,居然是司马家最小的儿子!被那程兴古救得,送到青州寄养的!”梅落松的语气竟然是调侃戏弄一般玩趣。
“嘻嘻,我竟然还有个隐藏身份。太刺激了!“
“司马家最小的儿子?难怪一直被追杀。前朝遗种,不杀你杀谁?”芈子曦调侃道。
“我是说为何那年,陀胡王廷为何专掳走我这般年岁的男童,原来就是借拐卖之名,把着司马遗孤找到。可是,他们千辛万苦找我,又为了哪般?”
“你可听说,《天兖六爻》?”芈子曦警觉道。
“自然知晓。”梅落松不置可否。
“你可知,上卷在司马家?”
“你该不会是怀疑在我身上?拜托,我那时不过几个月大!能怎么藏?”梅落松说道。忽而,他似乎闪过一个念头…“程兴古?”
因为只有程兴古,才是第一手把他交给梅家的人。
“既用你的命,向司马家换下大泠成。又借机搜出你身上可能藏匿《天兖六爻》的秘密…换天改命?”
芈子曦的脑袋里更加清晰起来。
若程兴古藏了上卷,再与高阳柏筠联手,等高阳柏筠收拾完所有障碍,程兴古再借磨杀驴,岂不是…?
“这老家伙,藏得深呢。难怪把我送到金州…那刘桂柱,岂不是与程兴古是一伙的?”梅落松恍然大悟。
“刘将军还与你说了什么?”
“说唯有护得你安全,我才能安全。”梅落松依然对这句百思不得其解。
这便说不通了啊。
若高阳柏筠一心想杀我,而三人都是一方的,便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你想想,刘桂柱为何要救你?”芈子曦提示道。“甚至不顾守城之责,奔袭千里送你回金州?”
“我不知。那日一别后,我再未见着他,也再未有他的消息。他像消失了一般。”
那就更奇怪了…
“对了,你给我那名单是何意义?”芈子曦问道。
“我打听到申韡在芈家失事后,便立即处理了旧宅。后来,他很快就升到左相。但是你父亲去世后,丞相长史一职本一直悬且不觉,是爍皇亲自改制了官爵,亲封的左相。申韡的夫人,是万皇贵妃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而他的女儿,被太后指婚。待她替父守孝期满,便与蜀州子结成姻亲。这蜀州子,是俞伯羊的亲外甥。你说,巧不巧?”梅落松说得一二,芈子曦也是知晓。
“那太仆寺卿樾晨,樾夫人亲亲长兄,又有何不妥?”芈子曦又问道。
“每年数末,马匹价钱飞涨且很少能买到适合的军马,因此,朝廷在马匹购买和饲养上开销巨大。我悄悄查了这些年太仆司笔录和案卷,发现每年军马耗损非常大。可韩离北回来与我对了西北军实际的马匹数量,又没法匹配。”梅落松语气凝重起来。
“什么意思?”芈子曦不解。
“简单的说,每年军马耗损是有规制的。而这些年,太仆司上报的银两数额,徒增数倍。我还受诏、亲自去清点过。那时马匹的数量与邸报都是相符的。可分派到各州的马匹数量,却大量减少了。这些数额差,都被邸报写成了马匹病死或者冻死。”梅落松解释道。
“这些马…去了哪儿?”芈子曦对这信息格外敏感。
“报上来是说病死了、冻死了。总之,朝廷查过,骨架的数量与马匹耗损的数量符合。”梅落松说道。
“这便是韩离北悄悄回来的原因?”芈子曦问道。
“说是,也不是。他只是觉得这养马场与他父亲的死有关系。”梅落松说道。
“不顾西北军和养马场,自己悄悄溜回来查逝去多年的父亲死因,你觉得说得通?”芈子曦自然觉得其中更有深意。
“万一人家真的孝顺呢?”梅落松没好气地回一句。
正在此时,门外响了几声猫叫。
“我该走了,宫里出事了。”说罢,梅落松匆匆翻窗而出。
芈子曦方才撑开窗户,窗外寒风刺骨,哪有什么猫。
借着月色,她坐在床沿上,窗外还是那种孤独的老槐树。
她忽而记得数年前的西北,寒风肆掠,那一排排凌霜傲立的铁杉。
刘桂柱、程兴古、高阳柏筠究竟是何关系?
樾晨,马匹,褚家车马行三者之间又有何联系?
那高阳柏祁为何偏偏就在绮鸳阁失去了踪迹?
韩离北回来,究竟目的几何?
还有湘儿,怎么就不认识她了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