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钗,可来自东海。”褚秀良踱步而来。
“今儿,你来凑什么热闹?”高阳尚很是不喜。
“徽溟殿主,便是我来的理由。”褚秀良一改往日温良做派,一副趾高气扬。
高阳尚不再搭理。
“宫里,是什么态度?”高阳敬有些皱眉,也是态度稍显冷淡地问道。
“今儿芈子曦进宫,恐怕,又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褚秀良闷头坐了下来。
“宫里问我,可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褚秀良侧头问道。
“变数太多。如今韩泠益态度不明,刘家两子本以为好是拿捏,可十年前的金汁碎尸旧案,恐被刘家子翻出来。再加上那老三,好赖不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老头子准允他去接那韩离北。老三步步占得先机,我们现在左右掣肘,分身乏术。”高阳敬眉头紧皱。
“话又说回来,老大是不是看出你有何端倪?为何背地里放任你褚家不管?”高阳尚挖苦道。
褚秀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们先下去!”褚秀良喝道。
“只是那老大,万万没想到,你便是这徽溟殿主吧。”高阳尚继续讥讽道。
“你想说什么?“褚秀良反倒歇了气性,反口一问。
“我想见宫里那位。”高阳尚直言不讳。
“就凭你?“褚秀良反倒笑了。
“你可知那万氏给芈子曦的,是何物?“高阳尚问道。
“万氏何时盯上这芈家女了?“褚秀良倒觉得自己小看这个姑娘了。
“便是,那卢家子的手镯。”高阳尚冷冷答道。“那手镯,是何干系,那位自然知晓其重。”
“绮鸳阁,是何来头?”褚秀良虽说鲜少知晓这卢为霜的事情。但知她便是那高阳弘济苦苦寻觅的鬼谷后人,后被隐姓的尹兆勖收养长大,也是唯一知晓《天兖六爻》全卷要义的关键。只是隐隐觉得,这卢家子,与这绮鸳阁联系甚重。
为何这绮鸳阁,在芈子曦来前许,便如此突兀地悄无声息却又以绝对影响的方式开起了来?
而徽溟殿折了多少人,依然渗不透这个小小的略有破败的绮鸳阁?
高阳尚引芈子曦之出府为饵,暗中打量多次。都看不出个中门道。
为何偏偏那万氏,竟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又以何种因由,把那副镯子光明正大送到芈子曦跟前?
父亲密诏她护送芈子曦回京,究竟所意为何?
而似乎是,刘景淳也是受他母亲所故,刻意护得芈子曦归来。否则那一路上各种行径安排,都是徽溟殿始料不及的。
直到后来,刘景淳刻意给了她芈子曦藏匿的地址,应当也是对她起了疑,故意让她孤身去救芈子曦。若她当日稍微松懈,放松警惕被刘景淳察觉,那么整个徽溟殿早就被刘家兄弟给捣鼓干净了。
那夜之后,她与刘家子和芈子曦回京路上,才真正明白为何王昤和高阳弘济非要山高路遥把这两兄弟带回京,王昤甚至不惜动用宣皇后和万贵嫔,也要帮刘景洛清洗一干流言。
因为这两子绝不是外界传闻那般纨绔不堪。甚至是,王昤自量身康不久,为高阳氏稳固传承而培养干将良才之用。
虽说王昤久居宫中。昔日与前朝太子沙场点兵,以一敌十,司马朝堂无不钦服,高阳昺嵘力悍娶回来的儿媳,真正不是一般女子智慧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