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可回了?”王昤端端正正地坐着,轻声问了一句。
“回了,本当今日进宫给母后问安。”高阳弘济恭恭敬敬地回道。
王昤微微一笑。“这老七,调皮了些。”王昤对着这个孙儿,倒颇有些偏爱。难得在这皇家世场里,高阳柏祁的性子与高阳弘济幼时最为相似。
人老了,难免念旧。即便她是当朝太后,最需要冷静公允的角色,也始终越不过那抹私心。
“芈家忠良,曦儿又是芈家血脉,虽说皇子妃的出处于她而言有些重了些,但对于芈氏而言,一朝两皇妃,也慰得百姓心安。”高阳弘济应是说道。
“太后,皇后,三皇子前来问安。”
王昤正欲言,听下人前报,又收了回去,只是有些神识混浊地迷了一般。
高阳弘济自是知晓母亲,也是识趣地退了下去。“老三该去调教调教了。母后好生休息。”
王昤也不多言,只是摆了摆手。
…
“太后,哥哥来了信。”曲越屏退旁人,端立一旁。
“可又是梅家那小子搞了什么?”王昤语气淡漠。
“二皇子府宴后,哥哥看着梅家子藏进了大皇子马车厢。可奇怪的是,大皇子并未乘坐那乘马车。”曲越继续回禀道。
“大皇子失踪,解封那边如何解释?”王昤洞若观火。
“大皇上乘坐的,是刘景淳的车乘。”
“倒也解释了,为何高阳尚偏偏留在府里那段时间了。”王昤心里早有轮廓。
“刘景淳车程到了府门,夫妇二人下了车,随后马夫赶车进了西市延乐坊。”
“延乐坊?”王昤倒是挑了挑眉头。“这小子,不像是没吃过饱的样子,为何又是延乐坊?”
“解封查了,延乐坊共乐馆四所,童郎馆两所。偏偏最最败落的乐馆与那两所童郎馆,都与程家有关。”
“老二?”王昤细细品着其中干系。
“那程泠益没有什么动静?”王昤再问。
“被三皇子束在府中,不得出。”
“既然三皇子牵扯其中,便给宫里那位,透口信儿吧。”王昤吩咐了一句。
“那位…”曲越欲言又止。
“说…”王昤目色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