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乐宫,给母后问个安,顺道接太子。”高阳弘济微微一笑吩咐下去。穗喜、曹天刚迅速领会高阳弘济要义。
穗喜退安,朝鸿澜宫处巡去。
曹天刚委身吩咐了几句,便疾步跟了上去。
“曹天刚,年后使节来朝,太子主持典仪需有人帮衬一二。我那几个儿子,各个不让人省心。不如,诏高阳敬进宫,协助太子处理使节来朝事宜。”
曹天刚一听,惶惶恐恐又颤颤巍巍,赶紧跪地磕头谢恩。
这高阳敬、高阳尚,便是曹天刚净身前,与战友胞妹孕育的子女,原名曹敬、曹尚,表敬天尚仪,也就是感谢高阳弘济一家的意思,表明自己的赤诚忠心。后经高阳弘济授意,两兄妹被太后钦点恩允入高阳族系,呈高阳昺嵘长兄高阳昺光一脉。高阳敬、尚兄妹又主动请去了高阳“字辈”,单留名,以表无它念想。当然,这自是太祖皇后万氏在世时的思虑,既赏了曹天刚天家洪恩,衷心侍奉高阳弘济,又不会让其牵扯进皇权利益之事,避免若高阳弘济百年后,曹家势大,与外戚牵扯,导致无人可控的局面。万氏利用高阳族荣誉制衡,一方面牵制曹天刚,一方面同化曹家血脉,横竖变成高阳族内部矛盾。
“太后属意让刘景洛随太子,刘景淳随七皇子。那你就想想办法,帮帮穗喜妹妹一把。毕竟,祖宗正统、纲常人伦不能乱。”高阳弘济话中有话,曹天刚自明其义。
“既然太后想把七公主指婚蜀州王长子,那该把俞伯羊叫来了,商议下军防巡营事宜。朕,该去蜀州看看咯。”高阳弘济面又闭上眼睛,陷入良久的沉默与思索。
曹天刚细细消化着这一连串组合拳,略有忐忑地试问道:“大皇子这边...”
“不是被马蜂蛰了嘛。先卧床静养两个月吧。”高阳弘济若有所思但又非常果断地安排着。“去长乐宫。”
长乐宫内,王皊早已屏退左右,连太子都被早早地“安静地”送回了中宫。似乎早知道高阳弘济会来,早早候上了。
此时王皊换了身浆紫色缎衣对襟长袍,慵懒地依卧在榻前,曲樾正给她捏着有些浮肿的腿,常氏也候在旁。高阳弘济只带着曹天刚进了殿,随意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那一刻倒像个富家纨绔而非天皇至尊。
“当了皇帝的人了,连安都不用请咯。”王皊打趣调侃着。
“娘,我在朝上被那一个个老东西阴阳吵死了。难得在您这里落个清净。那些个繁文缛节的形式就省了吧。”高阳弘济现出几分顽童心性。
常氏爱悯一笑,赶紧递了个果子上去。就像高阳弘济幼时一般对他照顾爱怜着。高阳弘济顺手接过来,谢过乳娘,用那镶金腾龙的黄袍袖口擦了两下,就给塞进了嘴里。常氏又被逗得扑腾一笑,轻轻拍了一下高阳弘济“这么大了,还这么闹腾!哪像个皇上。”高阳弘济龇牙咧嘴地朝着常氏做了个嘴脸回应道:“这皇帝,还不如高阳弘济自在!”
常氏对着王皊相视一笑,大家都被这“混小子逗的咯咯咯咯地乐乎着,也不觉得高阳弘济言行乖张出格。常氏自然懂高阳弘济是胸有尺量,自有分寸的。想必他定时朝堂受了些许委屈,跑到这里发泄不快来了。自然由着他性子胡诌乱撵一些,得以痛快片刻。
穗喜很快带着八公主来了,见着母亲也只是装没看见。毕竟这是太后寝宫而非余府。
“这年末了啊,高阳氏族祭祖典仪,你伯公觉着他老了,腿脚不利索了,想把宗正的位置让给你二伯,让你二伯来主持。”万氏像是唠叨一些家常“我又琢磨着,你二伯帮你看着玉州,有些分身乏术。这些年你也不易,这两年,南部水灾频繁,北部战争消耗,又加上西北养马困难,国库开销巨大。高阳家能分担,就全权为你分担一些。只是祖宗家法不能乱,高阳家不能散,祭祖典仪还是得按着规矩来。高阳家自己的事,就不劳师动众了,让柏翎帮着做些吧。毕竟,樾夫人,也养了许久病了,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再养着,身体会废的。”
曹天刚一听,高阳主母代代名不虚传。也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朝堂中单单没有给大皇子事宜,结果他们母子两早就心有灵犀地胸有成竹了。这也是高阳家厉害之处。
自曹天刚被高阳氏收养以来,当家主母之气度风范自有一套,府内操持井井有条。才有了高阳氏一代甚一代。即便当初高阳昺嵘以举族之力镶持高阳弘济,高阳上下皆精诚团结、和衷共济,众擎易举、戮力同心方能成就开元建制、天原一统的丰功伟业。而这母子心思,自然聪慧明智到一处了,连自己孙子儿子老婆,每个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曹天刚另一方面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始终保持一种克制与理智,才在高阳弘济身边长盛不衰。儿女在这种家族中发展,远比随他曹氏家族要有宏伟前途得多。至于姓曹姓高阳,都是虚名浮利。高阳弘济允他子女祭牌侍孝已是皇恩浩荡,只要儿女安稳便足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