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斯混账,刘景洛。舅舅是威风凛凛,举下赫赫战功的上将军,父亲是统辖一州军政的蜀州王,姨母是御前典仪,母亲世袭祖恩,只要他安分守己自然世袭皇恩。可惜呐,这么好的福荫全给他自身糟蹋了。去吧,帮梅婕妤一把,把那些面首给处置了吧。”
“可您这样,是不是擅作主张,扰了太后安排?”暗中人问道。
“皇太后为什么只是诏刘景洛进宫伴读,而不是直接指婚?这老太太啊,还是想给她的常氏留一席面啊。先留刘景洛于皇后身边管教,自有宣氏一族给他收拾那一屁股烂摊子。等他自身给摘洗干净了,再用一个六公主,让蜀州王长子入玉州,放在眼皮子底下。次子品性端量,世袭蜀州王。这样,内有她老人家、左丞相和清洲庇佑,外有俞伯羊贤持,皇上也自然会留三分情面。既周全了蜀州长久安定生息,也稳了蜀朝中各种蠢蠢欲动的势力,又全了俞家全族恩义。这老祖宗的心思啊,肆谋远虑,一心为了高阳家。我们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做一个顺水人情罢了。”万贵嫔拨弄着手里那盆麝囊花,心不在焉地说道。
“领命……”暗中人隐隐退去。
“这花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万贵嫔不得其意。
…
长乐宫
澜昭仪手奉书札,虔诚匍匐于地。
王昤着一身对襟无袖梅花纹外袍,凤凰金绣祥云纹绛紫色曲裾深衣,簪珥耳珰垂珠。她一扫刚才倦容,正襟危坐、极尽皇家雍容华贵之仪。“你这可是拿程氏一族老小作赌。”她语气温润,双眼目色极尽柔庄蔼,可一字一句,却让澜昭仪如穿云裂石、震耳欲聋。
“奴自不敢欺主罔上。”澜昭仪虽入宫为妃,可对皇太后依然谨言甚微,自称奴、而非称媳。谦卑恭敬,得恩宠而不忘本,这一点也是一直让王昤满意的地方。“奴只因见此书苍劲刚酉,笔走龙蛇,一笔一画皆有撼如风雷,力透纸背。念着太后是妙手丹青,一手书画如群鸿似海、舞鹤游天。正想献此墨宝于太后,望太后福佑康宁。”
“孝心可嘉。那我便收下了。你跪安吧。”
澜昭仪惴惴不安地回到鸿澜宫,见儿媳芈昶歌并未离去。福傛华和八公主一直跪地不起。
自半夜高阳柏筠受程蘫阑所嘱,第二天把腿摔断了,一直卧病在床。宫里母妃传信,也只是叫泠王妃代其进宫问安。在这风声鹤唳的紧要关头,竟一改以往,格外低调安静起来。
因着程蘫阑提前得知西北异动,被卢氏授意,递了一副书法进宫,告诫澜昭仪,万不得已时可用于自保,只需亲手面于太后不多言。才有了澜昭仪方才险中求生那一幕。
芈昶歌见澜昭仪归来,紧前一步,道声不好了。“西北院里的麝囊花,一夜之间,全没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