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弘济面露淡然之色,镇定自若地沉稳坐着,一手举杯随饮,安然如故,脸上不起一丝疏鄹之色。
整个二楼座堂顿时阒无人声,安静如斯。连座倌都似训练有素般早已悄然退去。
待白面书生近身前来,俞伯羊双手早已伸进襟内,另一只手一揽把穗喜拉至身后,韩霄也已按住腰间佩刀。
只见那白面书生安祥恭敬时揖一俯,身双手抱拳,从胸前向外平推,毕恭毕敬地说道:“公子并非金州人氏?”
众人不语。
“鄙人乃金州本地人氏,程潇蘫,今日有缘与公子共饮在此,实乃与有荣焉。鄙人可否斗胆一坐?”书生再言。
众人亦不语。
“公子赠鄙人一坐,必投桃以报李。”说完,双手捧上刚才唱衣牌。
“公子何以割爱见遗?”韩霄正声道。
“非也,此乃公子所好,非鄙人所爱矣。”白面书生言辞依然躬亲尊意。“在我手里,不过是明珠暗投罢了。献玉要逢金玉主,卖金需遇买金人。既是公子所好,不如借花献佛,以求承公子一人情可好?”
对方既然坦言是有所求,这酒便能喝得一盅。高阳弘济抿嘴微微一笑,放下杯盏,双手紧着腰带松了一松,侧头轻微一抬。
韩霄会意起身,把位置给空了出来。
穗喜为程潇蘫满了一杯,直到高阳弘济轻微点头,程潇蘫方才举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