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编的罱去罱河床上的淤泥。在罱口子的后端处连接一根三四米长的细竹竿,同时在口子前端两侧和后端中间各系一根麻绳,三根绳子的上端连在一起打结构成三角形提手。
操作时拉紧后端松开前端的绳子,使罱与竹竿保持一直线,罱口朝船舷并紧贴船舷用力直插河床上,然后拉起罱前端两根绳子,淤泥带水就滑入罱里,保持三根绳子平衡用力提出水面,水自然漏掉,将泥倒入船中。”
阮青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政,“不过,罱河床泥是一件非常艰苦的活,一般需要两个人搭档。操作者手中长长的竹竿不停地上下抽动,泥水会顺势往前臂和胳膊倒灌,这就要求大家把衣袖用皮筋或绳子捆住,即使这样两臂仍不免会湿透。
等到装满一船河床泥,又要将河床泥再一戽一戽地放入附近挖好的泥坑里。泥坑挖个三四米宽,七八米长即可。有需要河床泥的人家自行担回家放囤塘内伴上猪羊粪发酵,或者直接晾晒自用。”
“听你这么说来,这个罱河床泥是件又艰巨又繁琐的事,不仅罱泥还要挑泥以及挖泥坑和囤塘。”
“但是做好了,也将是益处多多的事。今年春耕,因为干旱,大家能做的事不多。正好可趁此机会发动青壮年罱河床泥来保小麦收成。”阮青青建议道。
“行吧,本官再仔细琢磨琢磨。”
周政这一琢磨的结果就是他一封奏折送去了庐临府府尹那,一封信送到了汝南郡他大哥那。
汝南王世子周澈是坐在御书房,利用帮皇上处理政务的间隙看的信。自家三弟送来的信一看完,他便忍不住捏眉。
正在批阅奏折的天子慕容晋阳余光瞥见这一幕不由揶揄他一句。
“居然还有事能难倒咱们周太傅?”
周澈无奈一叹,“让皇上见笑了,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弟写来的信。”
慕容晋阳手中的御笔一顿,“你三弟周政?若朕没记错的话,他是跑到南方庐临府
周澈点了点头。
慕容晋阳奏折也不看了,起身,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起来。
“庐临、江淮、江夏以及沅湘这四州府自去年六月份开始就没怎么下过雨,连着干旱半年多了。江淮、江夏以及沅湘这三州府自去年九月份就有上报饿死人的奏折,唯有中间庐临府到如今都没有相关统计。”
周澈叹了口气,“之所以没有饿死人,是因为我那三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挖开潜龙江的堤坝,引水至各个村落,保住了去年大家的庄稼收成。”
“这事朕还有印象。那小子还坐在殷仲耘那里哭穷,被御史捅到朕这,说是有辱斯文。”说着,慕容晋阳还兀自笑出了声。
“他可不是只闹这一出,也不知道打哪弄回来几个农事专用的图纸,让臣给他卖出个好价钱。之前他是负气离家出走的,令臣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五年之约的时间内求臣。”
“哈哈,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慕容晋阳哈哈大笑,“这次,他又想怎么折腾?”
周澈将信递给他,“还能折腾什么,想要钱呗!”
慕容晋阳还真接过信仔细看起来。越看,精明帝王的眼睛越发的烁亮起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