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将包包猛地塞进陆思文手中,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方,用力扯开正在对白清安施暴的白父,高声质问:
“白清安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白清时失踪了,你不去寻找调查,反而拿他泄愤,你这样也配得上‘父亲’这个称呼?”
尹一一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发响亮起来:“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他自始至终都和我待在一起,根本没空去管你的心头肉!”
稍微停顿了一下,尹一一接着又道:“退一万步讲,如果这场事件真是由他一手策划的,那以他的本事,岂会傻到站在这里任你打骂?
还有,场地以及各类安保措施应该都是经由你和你那位心尖宠共同操办的吧!白清安有那能力支配你们的人配合他吗?”
面对尹一一这一连串的质问,白父气得脸色铁青,双唇颤抖着,愣是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见白父被气得不轻,尹一一压低嗓音,轻声说道:“身为白清安的生父,你知道他患有严重的惧黑症吗?刚才他身陷无尽黑暗之中,他会有多恐惧,多无助吗?而你作为父亲,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吗?”
这段话,尹一一特意放低了音量,确保只有白清安和白父能够听见。
白父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但转瞬即逝,他是知道白清安怕黑的。
小时候白清安被仇家绑架,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折磨了整整一星期。
白清安面色沉静如水,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当他听到尹一一说出那番话时,一股久违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委屈。
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又熟悉,仿佛将他带回到那些年,他整日被欺辱、被折磨、被恶语相向的日子。
他不禁自问:为什么他又有这样的感受了!明明自己已经释怀了呀!这死女人真是多嘴。
白父沉默不语,带领着手下们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宴会厅里一片死寂。
\"坚强点!哪怕再疲惫不堪、渴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也绝对不要打我家陆思文的主意!\"尹一一突然脑抽地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白清安紧紧咬住双唇,扭过头去,不让尹一一看到他的表情。
\"老婆,你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陆思文凑近询问道。
尹一一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拉起陆思文的手,走出了酒店大门。
白清安淡然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陆思文的女人可比陆思文有趣多了!老子可不弯,老子直得可怕!”
车上。
“来来来,我们好好聊聊你和白清安。”陆思文用手撑起自己的脑袋,目光直直地落在尹一一身上。
尹一一见状,同样用手撑起自己的脑袋,并将视线转向陆思文,嘴角轻扬说道:“我和白清安是……情敌关系呢!”
“嗯?啥玩意儿?情敌?”陆思文闻言,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不信啊?你看见他头上盘发的那支钢笔没有?”尹一一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没留意,怎么啦?”
陆思文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注意到。
“嘿嘿~~那钢笔可是你当年送给他的哟!都被他盘得掉漆咯!”尹一一玩味地冲着陆思文眨了眨眼。
“我什么时候送过他钢笔?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陆思文努力回忆着,但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仔细算起来,他们两个人大概已经有八年没有任何接触了。
自从当年在训练营分开之后,两家人的关系就异常紧张,可以说是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