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而又寂静的黑暗大殿之中,唯有一方血池**漾出微弱的光芒,为这里的黑暗带来微不足道的光芒。
“主人,讨厌我吗?”
在血池之中,一柄剑器轻轻颤动,原本平静的血池激**起阵阵涟漪浪花,而在这一剑器之上,一位半妖少女双足赤果,踩踏在半空中,神情迷茫地注视大殿深邃的黑暗,陷入到思考与自疑之中。
“我做错了什么?”
诞生时间还不超过一天的剑灵,虽然拥有了足够的灵慧,但是却并没有太多见识,毕竟她的诞生太过特殊,又没有什么血脉传承,令她诞生的剑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去了,并没有将她一同带走。
此刻的剑灵,唯一能够思索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她现在想去追寻剑主,她也能够令自己的本体飞起来,可是剑主抛弃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追赶上去。
现在她即便是想去追寻,也不知向何处而去,她现在所期待的,便是自己的主人,或许没有抛弃她,只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而暂时离去了。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于弱小,帮不上什么忙,因此才将她放在这里,没有将她一同带走。她并不是被遗弃了。
“因为我太弱小了吗?”
剑灵想到了自己会被抛弃扔下的原因,主人在她诞生成型的那一刻,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就毫无留恋地离去了,都没有停下过步伐。
“主人,你在哪里?”
“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
“主人一定会回来看我!”
“主人为什么还不回来?”
剑灵的目光始终盯着风清安离去的方向,期待风清安的身影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可是在这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生机的伏魔殿中,唯有那些干瘪死寂,没有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妖魔尸骸的陪伴她。
除此之外,再无活物,时间在这里似乎没有了意义。一息变得极为漫长,而千年又只需要一瞬。
诞生的时间太过短暂的剑灵,懵懵懂懂之间,只觉得自己已然等待了许久,而这漫长的等待,让她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都不禁浮现了几丝幽怨。
“一定是我太没用了,所以主人才不愿意带上我。”
不过,剑灵少女的怨气却是针对她自己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认定了,因为自己的弱小与无能,所以才让主人将她抛弃了。
而在这剑灵少女由沉默开始变得碎碎念,甚至就连怨气都要实质化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盼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当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出现在她面前时,剑灵脸上的怨气顿时一扫而空,露出明媚如朝阳初升的笑容,剑灵欢呼雀跃,就要如同倦鸟投林一样,扑入少年怀抱。
只是她还没有扑过去,便看见一位容颜俊美俏丽,似聚日月之精华,集万物之灵秀的少女出现在主人的身边,明媚纯净的气息,令诞生于血池中的剑灵,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风清安,这就是你按照姐姐的办法,铸成的第一柄剑?”
南歌好奇的打量着血池中的剑,随后目光便在剑灵少女上停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突然感觉这位少女的模样,乃至于身上的衣裙,都与她有几分相似。于是,少女自然而然的就将目光偏转向风清安。
“对。”
风清安看着在他的杂念中变成如今模样的剑灵少女,再看到身旁近在咫尺的少女南歌,突然意识到不妙。
虽然是他的杂念,可是其形成人的模样,明显也是取他的所见所闻,因此不论是少女的衣着还是其服饰,都是近似于南歌。
毕竟他当时想的可是金发兽耳小萝莉,而他如今所见过的这对姐妹,必然是南歌的身形,更近似于萝莉,直到现在,少女的身形都没有长开,岁月的消磨,时光的流逝,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用处。
“那她是这柄剑的剑灵吗?”
“对。”
风清安神情木然,将南歌带过来,并不是很好的选择,但架不住少女吵着想要见他,南歌也随他一同降临,在人间游走一番之后,却觉得甚是无趣,想要见他。
风清安自然不可能拒绝,便将她一同带回,也有带她见识一下自己练成的第一把剑,其中也存了几分炫耀心思。
“风清安,你好厉害啊,我姐姐没有一柄剑诞生出这样的剑灵,你第一次炼剑,居然就养出来了。”
纵然失去前世的记忆,可是少女依旧拥有不菲的见识,知道一柄剑能够诞生出近似于生灵一样的剑灵,代表什么。
“哈哈。”
在少女面前,风清安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虽然是体质的功劳,但这体质不就是他的?没区别。
“不过,她看起来跟我长得好像。”
“……”
风清安脸上的笑脸一僵,但也只是维持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大概是因为你们看起来都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吧,所以看起来有几分相似。”
“是么。”
少女笑魇如花,脸色没有任何异常,似乎是真信了风清安这套说辞。而大殿另一侧,原本有所动作的剑灵已经停了下来,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宛如璧人的少年少女。
“南歌,你这些天在人间游历,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风清安极为生硬地转移话题,不过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人间的齐国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纵然南哥是先天阴灵,也并无前世身为人族的记忆,可是妖魔横行的乱世,哪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听到风清安的话,南歌顿时沉思起来,开始回想起自己进入人间后,一路见闻,她虽然觉得大体无趣,但也遭遇过一些特别的事情,风清安此刻问起,她便回想起来。
“我碰到一位很逗的人。”
“嗯?”
风清安发出了一声鼻音,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可心神此刻已经警觉起来。
他虽然与南歌建立了契约,但他又不可能随时随地地施展《寄神术》,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在南歌身上。
所以,南歌在人间游历,具体都经历了些什么,他其实并不知道,风清安只是大体能够感知到,从头到尾,女孩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
风清安也并不是不关心,一旦遭遇了哪怕只是会让她受伤的情况,风清安都会感知察觉到,然后便可施展《降神术》,将自己的诸多体质特性,加持在少女身上。
可是现在女孩却说碰出一位很逗的人,这时的风清安就意识到不妙了。
危险,不一定是要对女孩直接造成伤害,或是对女孩别有居心,或是抱有一些特别的企图。
“听起来是一位很有趣的人,你是怎么与他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