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瑞此刻的模样显得十分滑稽。
如果晏江流知道宁景瑞的话,必定会笃定的回答:自然不能。
原本他还犹豫平王怎么死。
现在不必犹豫了。
直接死。
宁景瑞陪葬。
“阿芙。”
晏江流无视宁景瑞,直接看向宋芙,道:“我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晏晞该想爹娘了。”
他们虽是皇家,如今已经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但在女儿面前还是自称爹娘。
宋芙岂会不明白晏江流的意思?
她对着晏江流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嗯。”
“陛下,陛下!”宁景瑞急了,声音嘶哑的如同旧锯子锯木头一般,难听的叫人头皮发麻。
晏江流冷眼瞧了宁景瑞一眼,朗声道:“十九。”
“陛下,属下在。”谢十九立刻冲了进来,恭敬道。
谢十九作为晏江流身边最信任的侍卫,身份早已是水涨船高。
当初晏江流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官职在身,如今更是一跃成为御前侍卫长。
但谢十九还是改不了从前养成的习惯,自称总是属下,而非臣。
但也不影响他干活儿。
晏江流直接道:“拔了他的舌头。”
他不想再听到宁景瑞说一个字,尤其是宁景瑞说的还可能是诋毁阿芙的话。
“晏江流,晏江流……”宁景瑞眼看着谢十九已经要亲自动手,连连后退,陛下也不叫了,直接喊晏江流的大名。
一边喊一边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晏江流并没有停留,已经带着宋芙转身离开。
“啊——”
凄厉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戛然而止,再没有声音和动静传来。
宋芙被晏江流拥着的身体微僵,却并没说什么,只与晏江流一道,离开了天牢。
晏江流还在一边出言安慰,“阿芙莫怕。”
“他疯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为宁景瑞论七八糟的言语定了性,晏江流说的很是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于他而言。
谁人都不及宋芙要紧。
他并没顺着宁景瑞说的话往下想,只是心里愈发心疼宋芙了些。
思及此,晏江流停下脚步,将宋芙紧紧抱在怀里。
他是心疼。
猝不及防,宋芙被抱了个满怀。
她稍愣了一下,唇角微勾,回抱住晏江流,声音里染着浅浅的笑意。
“夫君,我在呢。”
“阿芙。”晏江流有些闷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低的,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耳边私语。
“是我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一切都是他不好。
宋芙不由莞尔,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这人怎么什么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她认真的低声回应,“不委屈。”
“夫君,我不觉得委屈。”顿了顿,又说:“再说了,便是有委屈又怎能是夫君不好?”
“夫君极好,夫君最好。”
宋芙的声音越说越低,这般直白的表达感受,她心里还是有些羞赧。
一阵匆忙而来的脚步声打破此地的静谧。
晏江流和宋芙抬眸看去——
就见匆匆走来的人正是谢十九,想来是谢十九刚刚处理完宁景瑞的事。
看见两人抱在一起,谢十九立刻停下脚步,抬手捂住眼,风一般的转身,背对两人。
许是察觉到晏江流的眼神,他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吼了一句,“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宋芙:“……”
她红着脸从晏江流怀里出来,嗔了他一眼。
晏江流看向谢十九,眼里带着寒霜,“你最好有事。”
谢十九脑子转的飞快,很快还真就寻到一个理由,立刻大声道:“回陛下的话,属下是想问现在里面那个该怎么处理。”
舌头拔了,人呢?
晏江流没有犹豫,直接道:“再等几日,与叛贼一道斩首。”
他此刻说的“叛贼”便是平王晏行舟。
他十岁便去了苍国,苍国那地方弱肉强食,为了不被陛下忌惮,谢家给他的帮助也很有限。
他能在那个地方好好长大,全凭他冷心冷肺,不要命。
他不要命了,那些人就怕了,所以他赢了。
他杀过的人无数。
所以从晏行舟被抓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再留晏行舟性命。
斩草除根!
否则留着日后再给他制造麻烦吗?
“是。”谢十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晏江流与宋芙这才往外走,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马车上。
宋芙稍有些忐忑。
她忍不住悄悄去看晏江流的反应。
可刚抬眼,就被抓包。
晏江流道:“阿芙若想看我,可以大大方方的看。”
宋芙脸颊微红,犹豫片刻,还是道:“夫君……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晏江流摇头,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没有。”
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