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眼神微凝,表情变的严肃。
这么说的话,还有点意思。
看样子宁远是真被逼急,走投无路了,这才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但也可想而知,宁远对宁景瑞的为人看的有多透彻。
宁可相信她。
也不相信宁景瑞,当真是有些讽刺。
宋芙看向夏榕,道:“既然他这般有诚意,那就接触一下。”
“但万事要以咱们自己人的安危为先。”
宋芙对于自己人的安全还是很看重的。
夏榕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会说这样的话,心里并不觉得意外,只笑着说:“是,王妃放心。”
夏榕很快就去安排此事。
春柳心里还有些担心,忍不住问:“王妃,此事当真可信吗?奴婢总觉得宁远此人……”
春柳的话没说完,但宋芙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轻轻摇头道:“只要保护好安全,试一试也无妨。”
事关平王,值得冒险。
若是真的从宁远的嘴里知道了不起的大消息,那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必定会有很大帮助。
恭亲王府。
宁景瑞这几日的心情很不错,按照他的预测,宁远应当坚持不了多久了。
只要得到了这个秘密,他面对平王时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好了不好了,月姑娘又晕过去了。”
一听这话,宁景瑞心里并无母亲即将离世的悲伤,甚至险些笑出来。
他亲爱的父亲,没有时间了。
因着恭亲王妃重视宋芷,所以此刻的弥留之际,王府的人都到了宋芷的院子。
屋内。
宋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一双眼睛十分不舍得看着恭亲王妃,“义母,我,我……”
她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喘着粗气,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拽着恭亲王妃的衣袖,眼中噙满泪珠。
她不想死。
她当真不想死。
她不必多
说,恭亲王妃也明白她的意思。
恭亲王妃的眼里同样噙满了泪,满是不舍,“月儿,月儿……”
这些时日,她是真的将宋芷当成了女儿疼爱。
宁景瑞是宋芷的孩子,自然过了来,他大步走到床边跪下,面容哀伤,“母亲。”
看着倒是很有孝心的样子。
可宋芷却是别开了眼,一副不想理会宁景瑞的样子。
宁景瑞心里略有些不满,可看着宋芷这样,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到底是他母亲。
宋继续看向门口方向,满脸满眼的不甘。
她在等谁,一目了然。
恭亲王妃立刻对外道:“宁远呢?速速去将宁远带来!”
闻言。
宁景瑞下意识看向恭亲王。
恭亲王对着他轻轻颔首。
意思是上次许诺的话仍旧算数,宁景瑞微微松了一口气。
恭亲王妃的话吩咐之后,很快就有下人去将宁远带来,宋芷的眼里总算是多出了些亮光。
王妃看着宋芷,安抚道:“月儿,你放心,你的心愿,义母一定会帮你达成。”
宋芷只能喘着粗气连连点头。
她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一口不甘心吊着,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不好了!”
急匆匆跑来的正是刚刚去喊人的小厮。
小厮的脸色十分难看,道:“宁远不见了。”
什么?
此言一出,满屋哗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小厮。
最激动的是宁景瑞。
原本跪在床边的他此刻动作十分利索的起身,一把抓住消息的衣服,问:“你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小厮哪说的清楚?
他嗫嚅着说:“就,就是不见了……”
宁景瑞一把推开小厮。
大步往外走去。
却是连身后命悬一线的宋芷也顾不上了。
见他反应这样剧烈,恭亲王看着
宁景瑞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深思。
他一直就觉得,宁景瑞非要保着宁远有些奇怪。
毕竟这小子可不是什么重视亲情的人。
如今看来,怕是宁远身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显然,宁景瑞并不准备将这消息禀报给他,否则宁景瑞不必那样拐弯抹角的做那么多事求他留宁远一命。
不老实的小子。
“月儿,月儿!”
恭亲王妃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打断恭亲王的思绪。
恭亲王转头看去。
这才发现宋芷许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已然倒在床上……
没气了。
而刚刚跑到门外的宁景瑞似乎也听到了恭亲王妃凄厉的喊声。
他身形只是顿了顿,还是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
等他到宁远先前所住的屋子时,果见屋子里干干净净,原本躺在床上的那么大一个活人,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能去哪?
宁景瑞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原本伺候宁远的奴才们,眼带审视,一个一个的扫过。
“说,人呢?”
奴仆们立刻跪下,个个无辜,面面相觑,“奴才们实不知道。”
“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宁景瑞气得要死。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