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和晏江流也正在议论此事。
除此之外,宋芙与晏江流细说都城近些日子发生的事。
包括宋芷和宁景瑞出现在恭亲王府的事,宁绾绾做的事,宁远和宋芷如今的状况。
晏江流听得很认真。
这些情况他在书信里都有收到,但从宋芙嘴里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马车回到安王府。
晏江流亲自扶着宋芙下车,刚进门,管家便迎了过来,“王爷,大人们已经在书房等着您。”
晏江流和宋芙的脚步停下。
宋芙转眸,对晏江流浅浅一笑,“夫君先去,别让诸位大人久等。”
这里已经是在安王府内,晏江流自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轻轻颔首,正欲离开。
却觉得到衣袖被人拉住。
他侧眸垂头看去——
正是宋芙。
“阿芙。”
晏江流停下脚步,垂眸问她,“怎么了?”
宋芙白皙纤细的手有些用力的拽着他的衣袖,仰头看他,“夫君。”
“小心宁景瑞。”她声音虽低,眼神和语气却十分认真。
晏江流微微一怔。
表情也变得认真,郑重点头,“我记下了。”
宋芙见此,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她方才一直在思索,究竟该怎样与夫君说宁景瑞的事。
她从前是用过“梦”的借口。
无论夫君心里有没有怀疑,总归都是信了,那只是事情,倒也还简单。
但如此这次却不一样。
莫非她要说,她又是做梦,梦到宁景瑞也做了梦?
虽然……
宋芙觉得她当真这样说,自家夫君似乎也会信。
宋芙的话说完,却没松开拉着晏江流衣袖的手,眉眼微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温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晏江流弯腰,与她对视,“阿芙。”
“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他顿了顿,特别认真
的看着她,“只要你说,我便信。”
作为夫妻,作为一直关注着宋芙的夫君,他岂会看不出宋芙有心事?
宋芙心里对于宁景瑞的情况是有些猜测的。
她顿了顿,问:“夫君,这些时日刺杀你们的人里,可有恭亲王的人?”
晏江流没有犹豫,颔首,“有。”
他是最近这两次才查出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的人。”
宋芙的心落了地,她定了定心神,道:“夫君,宁景瑞他可能觉得,当初梦到南边灾情的人……是你。”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些怪异可笑。
但宋芙很认真,晏江流也没笑,他反而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就是恭亲王府会让人刺杀我的原因?”
宋芙心生歉疚。
这么算来应该被刺杀的人是她才对。
“如此甚好。”晏江流的话叫宋芙错愕抬眸。
“冲我来,自是比对你动手好。”晏江流说的十分理所应当。
他评价道:“宁景瑞蠢笨的恰到好处。”
一直到宁景瑞去书房会客,宋芙都还因这话而没太反应过来。
这……算夸人还是骂人?
但将这件事告诉晏江流,她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如今的宁景瑞今非昔比,这样重要的消息她自然不能隐瞒。
晏江流说到做到。
十分相信宋芙,从书房回了主屋之后,也没再追问此事。
翌日。
平王一改昨日之态,在朝堂之上表示,赞同晏江流与明珠公主的婚事。
并且认为宋芙应该主动退位让贤,居于侧妃之位。
昨日苍明珠亲口说过的“这门婚事不如何”,这些人是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一字一句,听着叫人颇为恶心。
但陛下的选择与昨日一般,轻飘飘的略过此事,并没有要成全这门亲事的意思。
陛下此举,让众
人都不甚明白,如在云里雾里。
安王府。
宋芙此处倒是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公主,请。”
春柳客气的将苍明珠迎进内院,眼底却是暗藏防备。
都城之中的流言蜚语,春柳等人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宋芙没料到明珠公主会来找她,此刻起身相迎,“公主,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苍明珠的眼神落在宋芙的小腹上,道:“你身子不方便,无妨。”
“多谢公主体谅。”宋芙含笑招呼,“公主请坐。”
说是直觉也罢,其他也好,她就是觉得苍明珠是个好人。
一个有志向以女儿之身继承皇位的人,怎么可能会耽于情情爱爱?
别说她瞧不出苍明珠对自家夫君的心思,便是当真有,苍明珠也必定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