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无奈极了。
又拖了两日,可无论他再怎么想法子,也都没有其他人愿意来教导宁景瑞。
别说名声在外的夫子,便是许多举子都不愿意。
无奈之下,宁远只得带着礼物不情不愿的去了张家。
宁远本也是不情不愿的去,没多久便带着一肚子气回了永宁侯府。
“欺人太甚!”
宁远一脸怒容。
张钧虽没比他小几岁,却是他的晚辈,他去张家自觉也算纡尊降贵。
却没想到那张钧竟还在他面前装起来了!
侍女送上茶盏。
老夫人微微蹙眉,问:“发生了何事?”
宁远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才道:“那张家实在……”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不知所谓!”
毕竟是他母亲的娘家,宁远也不想说的太难听。
老夫人一向也是瞧不上张家的,所以虽是姻亲,来往的却并不算多。
“发生了何事?”
老夫人关切询问,按她所想,宁远作为侯府世子亲自去请,已是看在侯夫人张氏的面子上。
那张家就该欢欢喜喜的收拾了东西立刻过来,不说诚惶诚恐,至少也该感恩戴德。
可看宁远这生气的样子,似乎……
“那张家竟提出张钧要与季夫子一样的束脩待遇。”宁远说到这,顿了顿,“祖母,季夫子的待遇怎的那样高?!”
他还是今天看到张家给出的清单才知道,侯府竟给了季家那样不菲的拜师礼与束脩。
昂贵珍稀的药材如流水一般,便是他看着都不由咋舌。
老夫人动作微顿,道:“季夫子名声在外,当初能请到他殊为不易。”
“那份单子,是阿芙亲拟的,也是因此方才打动了季夫子。”
宁远一怔。
也就是说,那份东西全是宋芙出的!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
宋芙对瑞儿是真的很上心,思及此,他对宋芙提出的这位张钧心中也少了几分不满。
按照宋芙对瑞儿的疼爱,既推荐他,那想来张钧应有过人之处。
老夫人解释完毕,话题一转道:“张家人想要与季夫子一样的束脩,那是不行的。”
宁远颌首,“孙儿也正是此意。”
但到底是气,气那张家不知所谓,狮子大开口!
“去请少夫人来。”老夫人对一边的贺嬷嬷道:“此事既是阿芙提出的,你便听听她的意思。”
宁远怔了片刻,到底没说话。
宋芙进门,老夫人便主动的三言两语将此事说清,又问:“阿芙,此事你怎么看?”
宋芙岂会不知?
前些年因为张氏攀上了张家,张家也跟着抖落起来,自诩进入了上流社会,吃穿用度都要好的。
前些年侯府风光的时候还行。
后来侯府出事,也无暇拉拔张家,张家却还认不清现实,一直过着以前那种优渥的生活。
如今已经入不敷出。
张家那边正想着法子想要再攀上永宁侯府呢,她就给了这么一个机会。
多贴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