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的混乱已经超出了陆满月的预估。
她不相信大白天的在小巷子里追人,祝艳还哭得那么大声,住在这条巷子的住家户会听不着一星半点的动静的气儿。
人家听到了却漠视,所以喊救命是没有用的。
她只能尝试喊一下着火了看看。
着火了,这巷子里一家挨一家的,不管哪里起火,都可能影响到自家院子。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时候,陆满月不相信他们还能稳坐钓鱼台。
果然,着火的喊声一出,巷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都拉开家门跑了出来。
有的站在巷子里张望察看哪家起火了,离自己家远不远。
有的直接拿着水桶。
秦书见势不对,赶紧翻身去捡扁担,想要重新堵住陆满月的嘴。
他一边堵一边跟杨草草说:“赶紧去前头去拦住他们,要是有人问,就说家里的疯亲戚闹腾得太凶了,怕跑出来伤到人,不得不捆起来。”
杨草草赶紧往已经在往这边靠的人们那边跑。
“草草,你们这是?”
“没事,五婶儿,我乡下的俩个妹妹前些日子上山割草摔下山摔到脑子了,有点疯疯癫癫的。
一个在家光着屁股跑还乱拉屎,另一个就爱喊救命啊着火了。”杨草草的谎话是张口就来,十分具有欺骗性。
已经有脚程快的在巷子里走了一圈,没发现有起火点。
这时候再听杨草草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有几分信了。
再看祝艳那眼神,那表情,妥妥一个脑子坏掉的傻儿。
哪怕陆满月不住嘶喊:“骗人,他们全在骗人,我们根本不是她表妹,她连我们叫啥名字家住哪儿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人信。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发现没着火的人们也都开始回自己家了。
陆满月有些绝望,可心头更多的是不甘。
“我是红兴钢厂厂长的侄女!你们谁帮我,我让我叔给他安排工作!”必要的时候,谎话能救命就使劲的说谎。
只要有用,生死面前,一切的规则都可以先放一边去。
她已经喊着火把人喊出来了,可他们也不打算管,那么就诱之以利试试。
这话一出,秦书就知道要糟。
果然,已经往回走的人群中,不少人突然顿住了脚步。
有人扭头探头探脑的往陆满月这边看了过来。
也有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小跑着就跑了回来。
杨草草一个人根本拦不住。
只能看着这些人推开她,走向陆满月那边。
秦书站了起来,试图垂死挣扎一下:“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未必还会对你们说谎啊。
这两个真是我家草草的妹妹,就是因为脑子摔坏了要送城里看病,可钱不凑手住不起院才在我家落脚。
你们不要再朝前走了,这疯子疯起来是会打人的。
你看看我家草草的额头,那么大的血口子就是她们砸的。”
正好站在杨草草附近的人仔细看了看她额头,血肉翻卷,还在往下滴血,看着确实十分可怖。
有人又停下了脚步,犹豫不定起来。
陆满月赶紧打断秦书的表演,“她的伤是自己在自家院门前的台阶摔了磕的。
我们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们就是知道我是厂长侄姑娘,想绑了我跟我叔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