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出院手续后,谢知韫将东西收拾完,正准备走时,却被旁边的周老爷子叫住。
“真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拜了名师,以后想要找你看就得排队咯!”
周老爷子调侃了一句,直接道:“所以趁这机会,先给我看看。不手术化疗的话,我还能撑多久?”
“您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针灸,一周两次,再配合中药,能最大程度上让您好受些,但想要根治……难如登天。”
她不是神医,做不到起死回生。
那日给周爷爷摸过脉,她很清楚老爷子动手术后身子极虚,癌细胞扩散的很厉害,她只能尽力用针灸配合中医疗养,让老爷子抵抗力恢复些,最大程度让细胞扩散的慢些而已。
周先生踌躇道:“那……能撑多久?”
“体质恢复的好的话,一到两年,不好的话,说不准。”
“……”
病房内安静一瞬。
周先生身子微颤,他猜到不可能根治,但真的听到这话时,却还是神色一痛。
但周老爷子却是乐呵呵的,看着谢知韫惊讶道:“竟然还能撑一到两年?我还以为最多半年呢!”
他顿了顿,感受到病房里压抑的气氛,调侃道:
“不过,你竟然还会针灸?老头我呀,今天可压了个宝!这也就是我‘老谋深算才多了这些时日,搁旁人,可没这么好的运气咯!”
“这说明您吉星高照呀!”
谢知韫笑盈盈的接口,病房内的气氛也和缓了几分。
周先生眼眶微红,周老爷子看着他那副模样,顿时恼道:
“一把年纪了丢不丢人?生老病死多大点事,还有躲过去的?你要真孝顺,就趁着我还活着,早点把老婆儿子早点找回来!那我百年之后也闭得上眼。”
他又叹了口气:“要不是还想见小白,我早走了,还多受这么多罪?”
周先生眼更红了,三十好几的人,差点没绷住掉下泪来,慌忙地背身站在窗台前,声音闷闷道:
“这么多年我都找了,也不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哪儿了,杨家我也去了多少趟,回回都被打出来……她都没回过娘家。”
谢知韫有些诧异。
她怎么觉得越听越有点不对劲?
“那个,周先生的妻子姓杨?她是什么时候带着孩子离开的?”
“十二年前,因为一些误会,她一个人带着文白离家出走,自此没有半点消息……你知道?你认识吗?”周先生满眼希翼。
谢知韫神色一顿,直接摇头:
“不知道。”
她不清楚过往种种,也绝不会贸然开口替杨婶他们决定。
周先生神色暗淡,谢知韫视而不见。
两边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时间后,谢知韫便带着东西,将谢老爷子他们送上车后,自己去了国晖堂等师傅。
过了半个小时。
柳老才慢悠悠的从医院回来,才进门,谢知韫就麻溜地凑过去给他倒了杯热水,笑得一脸讨好。
“今天幸好有师傅在,往那一站都不用说一句话,那什么孙大夫和院长就老老实实的,还是师傅德高望重,医术精湛,以德服人……”
“停停停。”
柳老一进门就被她一通糖衣炮弹,虽清楚她的小心思,却只是纵容摇头一笑:“打住,我可不是兴师问罪的。”
嗯?
谢知韫疑惑:她还以为师傅叫她留下是看透了她在医院那点小心思,想敲打她呢?
“我是你师傅!师傅懂吗?师傅就是用来当靠山的!”
柳老恨铁不成钢拿书敲了下谢知韫的头,然后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经络穴位图,又掏出一把钥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