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担心不把话说清楚,张土根又厚着脸皮去找陆雨婷刨根问底,影响她做赛前准备,余长喜真是不想和他说这么多话。
经过上次当面和张土根摊牌之后,这个人在余长喜眼里“同病相怜”的滤镜总算是碎了,以更加清醒的眼光看待身边人的余长喜很快就发现了张土根身上牢固的劣根性。
从前他总会主动为张土根开脱,觉得这些都是从小长大的生活环境影响造成的问题,张土根只是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改进。
可就拿眼前来说,大一上学期都快过完了,余长喜明明提醒过他不下五次,不要把内裤和袜子晾在窗户栏杆上,走两步就是宿舍楼的天台,同学们的衣服都晾在那儿,张土根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可直到今天也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以小见大,这只是生活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也能看出来张土根压根儿就没打算改掉自己所谓的“缺点”,或许在他内心深处看来,他的这些行为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城里人和装城里人的余长喜,他们在矫揉造作地故作文明。
余长喜看着挥舞着手里内裤和袜子的张土根,心里最后一次替他感到悲哀,其他寝室也有和他们一样来自乡下的学生,可没有一个像张土根这样到处被人嫌弃。
做人的学问高深,张土根好像只学会了自尊,没学会尊重他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土根马上一改刚才的慌张,满脸写着怀疑,连音量都高了起来:
“她啥意思?是没时间给我补,还是没时间给我们俩补?那她其他时间还给你补吗?”
余长喜有些错愕,显然没料到张土根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质问起他来。
本来已经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赵凯一下站了起来,瞪着张土根吼道:
“你喊什么喊?!长喜话说得这么清楚,你问的什么玩意儿?!你管人家的呢!人家长喜出了钱请人补课都没说什么,你一个蹭补习的还吆喝上了?!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张土根的话听着实在让他犯恶心,他就没见过比张土根占人便宜占得更理直气壮的人了!
刘星在上铺阴恻恻来了一句:
“人不带你玩儿了,还腆着脸追着问呢,可真够寒碜的!”
这种落井下石的时候怎么能少了他,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和余长喜结仇才好。
张土根气得浑身发抖,鼻孔一开一合,肩膀头子猛地撞开面前的余长喜,把手里的内裤袜子用力扔到床上,门一摔出了寝室。
那巨大的关门声在赵凯耳边震响,气得他冲门外大骂:
“啥玩意儿还摔门!真他么没素质!”
看着大家都不爽,刚才还郁闷的刘星心情一下畅快了不少,他不高兴别人也别想好!
余长喜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仰头正好看见刘星躺在床上得意地笑,显然很满意刚才自己挑拨离间的话发挥了重要作用。
余长喜想起陆雨婷之前无意中向他提过的话,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他已不打算再追究了,可刘星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时不时就飞出来嗡嗡嗡围着人转一圈,伤不了人,可恶心人。
今天余长喜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退了两步,随手拿起窗边的扫把杆儿敲了敲刘星的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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