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周微依旧没放出大招,只派了十几万大军驻守边境,也不知在想什么。
魏昭的士兵反而打了进去,占据了他们一个城池,一洗三年前被东陵打得不能还手的耻辱。
都这样了,周微还沉得住气,任由城池被占领,不动声色,仿佛在等待什么。
北江也沉得住气。
反正敌不动,我不动。
顾危依旧待在思南练兵。
*
与此同时。
七国境外,一处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孤岛上,草木茂盛,蛇虫爬行。
毒辣的阳光照射在沙滩上,将沙子晒得滚烫万分,子禀被烫得在原地跳了两下,阴沉的眉宇闪过不耐。
他身后,是数以百计的黑衣杀手。
岛上的爬行动物全都警觉起来,爬到暗处藏好。
子禀手持金铃,走在最前方,眉宇阴沉得可以滴下水。
他薄唇轻勾,露出一抹冷笑。
“找了你快四个月,没想到竟找到这里来了,也算有几分本事。”
岛屿不大,草木十分茂盛,十几米高的棕榈,比人还大的芭蕉叶随处可见。
岛屿外围遍植梅花,此时是秋季,只能看见一棵棵苍黑遒劲的树干。
可以预料到,冬天是怎样一副云珍霞蔚,红梅似烟的盛大场面。
子禀一手持金铃,一手持朱红色菱形托盘,中间有一根指针,指向岛中央的方向。
一行人跟着指针的方向,往岛中间走。
待看到中间的木屋时,子禀冷峻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许许多多记忆纷至沓来,仿佛闻到一股清冷的梅香,将他的心神搅合得混乱不堪。
不过转瞬之后,子禀又恢复了漠然,眉目舒展,摇动手中的金铃,冷声道:“拾七。”
金铃响动的一刹那,木屋传来痛苦的低吟,接着是桌椅倒塌的声音。
子禀身后的杀手们全都动作,一拥而上。
忽然,一道瘦削的人影快速冲了出来,还没等众人看清,他已来到了子禀面前。
少年脸色苍白若雪,一双漂亮的眸子清冷得仿佛可以滴下血,手中长剑直指子禀喉咙。
他一字一句说道:“你是枚之秉。”
子禀居高临下的看着拾七,冷漠眉宇扬起,漫不经心道:“是又如何?”
话落,子禀摇动金铃的弧度更大了些。
拾七持剑的手颤抖,慢慢的,弧度越来越大。
忽然,剑刃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拾七抱着头蜷缩在地,眼睛鼻子耳朵俱流下鲜红的血液,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子禀讽笑:“跟我玩,你还嫩了些,只要有锁魂钉在,你即便当了鬼,我都能从地府给你拉上来。”
拾七眼睛通红,露出尖利的牙齿,像一匹桀骜的野狼,发出幽怆的哀嚎。
在子禀和周边杀手说话的时候,忽然,他使尽力气直起上半身,一口咬在子禀的大腿上。
子禀吃痛的皱眉,用另一条腿去踹他。
拾七紧紧咬住不松口,满嘴的鲜血,也不知是谁的。
子禀勃然大怒,骂道:“死杂种——”
最后还是杀手上前,才把拾七拉开。
子禀的大腿,竟被拾七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他疼得脸色铁青,使劲去踹拾七的脸,“死杂种,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