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常守所有士兵被吴大强赶回了常守军屯。
那么多人,一直在思南不成体统。
惩罚是必须要惩罚的。
不然震慑不住某些心怀不轨的人。
士兵们每天的训练时间硬生生拉长了好多倍,晚上还得去帮农户耕地,改良地力,几乎累个半死。
没过几天,思南的炊事兵雄邹邹气昂昂的坐着马车来了,还拉来几十头胖猪。
常守的士兵一边训练,一边悄悄转动眼珠偷看。
难道,这是要改善他们的伙食?
炊事兵们高贵冷艳的占领了常守膳房。
一边骂骂咧咧的吐槽这个厨具不好,那个调料不行,一边火急火燎的投入工作。
呵,今日定要让大展雄风!
让这群常守的看看!
当晚,常守士兵吃到了这小半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菜。
吴大强也和他们坐在一起,一点架子没有,嘻嘻哈哈侃大山。
孙秋寒坐在营地最末尾。
他如今已不是营长。
思南接手后,所有职位全部撤销,后面根据表现重新评选。
孙秋寒看了看天上的圆月,狠狠刨了两大口饭。
饭上盖着肥美的五花肉,浇着一层蒜末茱萸,香辣喷鼻。
这样的日子,真是快活!
另一边,顾危,徐行之等人每天都在开会,讨论常守的百姓怎么办。
最后,顾危作出决定。
常守的百姓和思南一样进行公分制试验,地里栽种红薯土豆。
整个常守军屯,顾危都放手让徐行之去治理,风间青璃辅助。
谢菱则将盐场里的犯人全部放出来了,继续给盐场当苦力。
能进常守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谢菱还没昏到将他们全部放走。
不过谢菱也不是万恶的资本家。
让那些犯人每五日休息两日,生病了可以医治,吃的伙食也不差。
有书剑在一旁督促,这些劳改犯十分老实,没任何人敢翻动水花,每日任劳任怨工作。
盐场产盐量越来越大,效率也越来越高。
谢菱将提炼出来的雪盐全部存在了后山,等着林千重来取走,远销七国。
三个盐场共同运作,再加上高效的炼盐方式,才一个月便炼出了接近一千吨雪盐。
王守义靠着盐场,不过十几年便攒下这么多财富。
谢菱相信,她这些雪盐定然能在七国掀起轩然大波!赚许多许多钱!
常守盐场步上正轨后,谢菱便将盐场交给了吴掌柜。
书剑是武将,一直看守着一个小盐场,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吴掌柜看着儒雅随和,实则武力值极高,性格也很桀骜。
那些犯人原本还以为来了个软柿子,闹腾了几天,被吴掌柜一顿收拾后便乖乖听话了。
至于王守义的私库........
那当然是进了谢菱的空间。
常守那些灾民如今正嗷嗷待哺呢。
王守义的私库,有部分来自于多年收集的常守民脂民膏。
谢菱也不藏着掖着,该赈灾的赈灾,该修路的修路,整个常守,如今可谓是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徐行之和风间青璃走后,谢菱和顾危处理很多事情都变慢了许多。
二人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需要人才。
很多很多的人才。
各种各样的人才。
数学,建筑,商贸,管理........
什么都缺。
————
“常守军屯在成为军屯前,原本叫常守县,由一个两袖清风的老县令管辖。
常守地势平坦,山林较少,很适合耕种,百姓日子过得都滋润。
老县令致仕以后,朝廷派了一个将军过来,将军带着很多士兵,还把县城名字改成了军屯,在县城十里开外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军营。
百姓们的苦日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不仅每家每户要征兵,赋税还特别高,甚至做点小本生意都要纳税。
那纳的税比赚的钱都多了。
但是砸锅卖铁也得交,不交就得下大牢。
就这样过了快十年,常守县的百姓越来越少。”
今日,永安县的张秀才一家,驾着马车,去常守军屯看自己的女儿。
张秀才说到一半,摸了摸胡须,“唉,也不知我们那傻女儿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要嫁一个泥腿子农夫,我没意见,主要是这常守县,它,它不好啊!”
一旁盘着圆髻的妇人拍了拍自家相公,皱着眉头,哭着嗓音:“唉,就这么一个女儿,能怎么办呢?现在岭南到处都发蝗灾,米价贵得离谱,亲家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要是不给女儿送点吃的,她定是要饿死在这个冬天了呀!”
妇人说着说着,已经想到自家女儿饿得面黄肌瘦的样子,忍不住落了几滴泪珠。
青布马车驶入常守的地界。
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士兵,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还有些人搅拌着张秀才从未见过的灰色泥土。
张秀才远远一望,更是吃惊,这,这常守的官道,怎么变成了灰色的?
一个士兵走上前来,挡住了马车,语气温和。
“二位,官道如今正在重修,请走这边。”
说着,指了个手势。
“多谢军爷指点”
张秀才诚惶诚恐就要下车。
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张秀才最怕遇见的就是士兵。
这士兵一个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胳膊,“不用下车,快些去吧。”
张秀才瞪大眼。
他可从未见过这么有礼的士兵。
以往来常守,那些士兵哪个不是咋咋呼呼的,一看便凶神恶煞。
如今怎么这么温和?
快要离开这条道路的时候,张秀才又多看了一眼那灰色的官道。
只见那官道十分平静坚硬,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太阳落山之前,张秀才的马车驶入了梨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