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娘一见他过去,转身就想跑。
被一旁的江晚宜拉住,笑嘻嘻的说:“倩娘,你跑什么呀?有人帮你抬不好吗?”
季柯长手长脚,一下就将倩娘怀里的碗筷给全部拿走了。
倩娘红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谢菱一看就知道有戏,也不打算干预了。
倩娘这辈子太苦了,这季柯一看就知道是个疼人的,若能修成正果,也是极好的。
江晚宜看见谢菱在这边,跑了过来,努努嘴。
“你也看出这季柯对倩娘有意思了?”
谢菱点头,“他刚刚来找我说了,说要对倩娘一辈子好。”
江晚宜睁大眼,“真是个胆大的。那你对她说倩娘的事情没?”
谢菱摇头。
“即便倩娘杀夫是因为她夫君该死,为了保护孩子不得已为之,但在这世道下确实有些惊赫,我没说,如果倩娘她打开心扉了自然会告诉季柯。”
江晚宜点点头,立刻呸了一声,“说到那个贱男我就来气,倩娘这么好的姑娘,天天给他做牛做马。还有小明辰那么可爱,他竟然为了一个小妾,要将小明辰煮来吃了!真是猪狗不如!”
谢菱想到那个男人也有些来气,冷哼了一声,“也算死的不冤,下辈子投身畜生道吧。”
那边的餐桌收拾得差不多了,顾危走过来拍了拍谢菱肩膀,“徐行之找我们。”
谢菱知道是有正事,和江晚宜告辞了。
正厅里,徐行之看见二人到来,立刻激动的站起身,“刚刚在吃饭,不好说话,本来早晨我就想来找你们的,事成了!估计晚上,两家人就会打起来。”
顾危眉眼露出一丝喜意,“我的信件早就拟好,现在就送去给杨太守。”
三人立刻往县衙赶,重要的文书都在县衙的书房里。
徐行之早就整理好,这几天冯家司家发来的对方以及对方靠山的犯罪证据。
这两家斗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斗的,他们拿给顾危的这些证据,足够诛九族了。
只是他们太过骄傲自负,可能到死都想不到,顾危敢釜底抽薪,将他们一网打尽。
顾危将文书全部装进信件里,用油漆封好,交给一个信任的衙役,让他交给吴大强。
吴大强看了就懂了。
交给其他人去送,顾危不放心。
三人在书房静静等待了半晌。
傍晚的时候,一个衙役急匆匆进来禀报。
“报!报!冯家和司家的护卫在街上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
顾危立刻起身,“带上所有衙役和士兵,和我走!”
谢菱他们到达的时候,两家已经斗得两败俱伤,战况十分惨烈。
徐行之和高存意这两只老狐狸,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两家斗得这么难看,比顾危想象的要惨烈多了。
顾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冯家司家所有守卫兼主子下人全部收押,关入了大牢。
这两家的人到现在还不老实,冲着顾危怒吼:“一介县令,怎么敢管我们两家的事的!放我们走!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顾危置若罔闻,冷声道:“你们在思南县犯下的罪罄竹难书,我抓你们怎么了?朝廷罪书即日便会到达,等着死期吧。”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好队列行至大伙儿刚到岭南时路过的那条街。
街道依旧繁荣,路边依旧有很多百姓。
只是上次顾危在这被陷害,而这一次,他成了百姓们欢呼的对象。
顾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列,司家和冯家的人排成一列,跟在他身后。
有个百姓试探性的冲司家的某个护卫丢了一片菜叶,大声怒骂:“就是他,将我父亲杀了!”
这个举动,宛如热锅中滴入一滴水,迅速将所有百姓点燃。
百姓们群情激奋,指着司家,冯家的人怒骂,有些激动的,直接上手去打去踢,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士兵们看着是在拦百姓,实则也是做做样子,看见有些够不到的,还帮忙推一把。
臭鸡蛋,烂菜叶,泔水不要命的往冯家司家的人身上砸。
百姓们的哭喊声震天。
“冯沉明!你辱我妻子,杀我女儿!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太好了!东边的商铺再也不用交这么多无妄的钱财了!每年十两银子啊!不交就不给做生意,凭什么他司家的人这么霸道,那条街又不是他们的!”
“冯家的人占我祖坟,将我爹娘的骨头全部挖出来扔了,仅仅只是为了多一点田地!”
........
百姓们发泄完心中的苦恨后,转变为对顾危的深深崇拜。
“县令大人威风!”
“县令大人你简直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顾危拉住马儿,星眸剑目,深邃的五官清冷矜贵,沉声说:“我周时璟上任的时候说过,会让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如今也不算食言!”
话音一转,他目光放在身后的谢菱和徐行之,还有无数的士兵身上。
“但是,抓获冯家和司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的妻子,我的下属,还有无数思南县士兵共同努力的成果。”
话音一落。
百姓们欢呼声更大了,围着士兵和谢菱他们载歌载舞。
岭南百姓本就能歌善舞。估计思南县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了,会乐器的赶紧回家取出乐器,会唱歌的就在路上唱着民歌,会跳舞的就围着谢菱他们边走边跳。
这群士兵从来没有被百姓这么爱戴过,怀里堆满了百姓们送的鸡蛋猪或者美酒,根本拒绝不了,个个羞得面红耳赤,心里滚烫又温暖。
而冯家和司家的所有人,几乎要气晕死过去。
特别是司家的家主,早就晕死过去,被人抬着走了。
冯家和司家的人在牢里关押的第三日,吴大强的信也送到了交州杨太守府。
杨太守看完信件,一脸纠结,甩手道:“不写时璟名字我不干!次次都是这样,将一个大功劳往我身上安,我这张老脸放哪?”
吴大强拱手,“恳请太守帮忙!我家大人在上京得罪了人,不好出风头!”
杨太守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谁叫时璟是我好兄弟呢。我认识时璟这两个月得的朝廷奖赏,比我这辈子加起来都多了。话先说好,这个名头我替他出,朝廷给的赏赐我可不要啊!”
吴大强眼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太守,你也知道的,朝廷的赏赐.......呃,懂得都懂。不会很多,交州和思南县挺远的,就不舟车劳顿的送来送去了,你自己留着。”
杨太守叹了一口气,作罢。
他翻看了一眼顾危信件后的冯司两家罪状。
圆眼瞪大,小胖手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