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要活着?”
“因为人需要活着。”
“如果一个人,失去一切,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毅力呢?”
“那他也应该活着。”
“为什么?”
“因为人需要活着。”
“如果一个已逝的人,那你就应该怎样去评判他?”
“他也还活着。”
“到底什么是活着?”
“你能回忆起任何人事物,回忆起任何一个名字,让它们深埋于自己的心底,那他们就一直活着。”
“那你我呢?”
“我们都还活着。”
“那怎样才能判定死亡?”
“死亡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活着也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他们两者之间没有确切的划分,人们常以肉体用以区分,但从本质上来说,这是错误的。”
“那人为什么要活着?也许概念中的死亡会比肉体的存在要更好。”
“你又为什么要活着?”
“………”
“因为,我们都要活着。
目的,
罪孽,
夙愿,
我们都需要活着,事物的终结举足轻重,而你我都早已深陷其中。”
“所有人都只是在踏上黄泉的路途,我们该做的,只是去捧起泉水,
将它送入自己的口中……”
…………
夏日,
至于是什么时候的夏日,他已记得有些不清楚了,只记得上次来到这里前,所残留的一些景象。但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完全是一幅自己从未见过的景。
杂草丛生,植被生长凋谢周而复始,鸟虫的尸体凋亡于此,腐烂化作土地的养分,散发出一股特别的味道。
林荫之间,一身黑衣的男性挥动着手中的剑刃,一一斩断着周围的杂草,在这本就陡峭的坡上开出一条道来。
晨间的清露滴着在他的身躯,旭日初升的温和照耀着。从他身后那狭长的道路痕迹来看,他已经在这里摸索了好久了。
似乎他是在寻找着何物,或者说是何人?
周围的气息让他有些沉迷,但现在并不是想说这个的时候。他需要去寻找这已经百余年没有去重见的挚友。
也许对方会忘却自己,不过,自己还是得履行应尽的义务。尽管对方是不死不灭的仙人。
又继续忙碌了许久后,劈砍那最后一捆挡路的杂草,终于寻见了那自己最终要到达的目的地。
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原来已经醒了么,对啊,早就应该醒了,和意志一番相见,竟然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么?”
看着那原本为仙人遗蜕留下的停放的地点早已经空无一物,那黑衣剑士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便舒缓了下来,像是释然了一般。
“醒了就好。”
“不过,现在你到底身处何方呢?这么多年了,你一定和我一样去了很多地方吧,华,你…还会认得我吗……”
年轻的脸望向远方,枝叶轻拂他的面颊,微光从一侧擦过。这本是显得生机的一景,在他那有些迷茫的神情下尽显苍老。
“不要拿善良来掩饰你的怯懦,有雷霆手段,才有菩萨心肠,你终究是个自私者……”
男人挥动了手中的剑,原本周围一片生机的情景,在一瞬之间都已凋零。
留下的只有枯枝烂叶。
“该去找人了。”
…………
很大的城,文艺复兴后的欧洲已经变化了许多,是如此的生机勃勃,不少惊人的现实主义艺术都诞生在这片土地上。
初晨,日光已经透过窗映入每家每户的眼里。他们苏醒洗漱后走出了雅致的陶土房屋,这城市的街道上也渐渐地人满为患。
路边地商贩也叫卖着,什么东西都有,不过这对于走在街道上,披着一身黑袍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吸引力。
或许是曾经因为宗教的观念不一,他并不能理解西方天主教的观念,所以自然而然,对这些人套上了一层滤镜。
但如今,他发现自己似乎还是挺能够融入于此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但对于接下来的情况,他并不好说。
人群中的男人抬起了头,看向城镇中央那教堂建筑群(或者算得上是城中城)上自己惦记已久的徽记。
“听说,还是之前那个呢,怎么能活这么久呢,不是普罗米修斯干的好事吧?”
………
“停下!!这里是天命总部,要想进入请出示身份!”
待到黑衣的男子步入了那将要进入天命内部的大门时,两把有些异常能量波动的长矛对准了自己。
男人只是默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盖在头上的兜帽向后掀,随后双手高举示意没有恶意。
“两位,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这里找个人而已。”
“你不是天命的成员,没有主教的特许不能进入总部,请回吧,若在此逗留,我们可要动手了!!”
“啧,真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