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动着手中的剑,点燃那盏生命的油灯,
下起淅沥的血雨,
他剑中的黑气愈发加剧,直到那凋亡的气息已经蔓延了他全身,直到这一击连他也忍受不了,
直到那虚数的约束降在他的身上,但,他本就不来自那里,从来都不是虚数的奴隶……
手中那蓄发已久的力量终于释放,朝着那段树枝斩去,
树想要用着力量去阻拦,一道道金色的屏障在黑色的剑气前生成阻拦,
但,终究无用,这不属于虚数,也不会被虚数压制。剑气直直穿透了屏障,穿透了来自命运的束缚,
直直落在那密密麻麻直向苍天的一小条枝干,为的也仅仅是上面的一个叶片罢了,
来自他的剑气穿透那叶片的根部,一道虚影从叶片上渐渐剥离。
而他随着闪身躲避虚数的禁锢,攀上了虚数的枝干,纵身一起夺过了它。
随着哐的一声,他反身一刀斩断了来自虚数继续朝自己施加束缚,
“从现在起,是我赢了。”
他口中冷冷的道出一句,然后,对着那虚数之树的主干猛地一刀刺去,
其中间的阻拦一再施加,但被他一次完全突破,直至那把刀刃已经要刺穿树干,切断部分树汲取海的通道,
但,在刀刃将要刺入树干前,他停住了。
那把剑刃直直抵在了树干上,
“我想,你并不想输给海。”
他一把将刀刃收回,换作匕首的状态插回腰间,用手按在树干前朝着祂说道,
而树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随着其枝干渐渐裂出一道小口,一缕光从里面飘散出来,渐渐在他的身边化作了一道模糊的人形,
主转过身去,静静地看向祂,祂静静地站立在他的对面,这种状态模糊地不能再模糊了,就像肆意捏造出来的时候一般,
不过确实也是,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单一的意志形态,确实是被凭空捏造出来的,
“你是谁,你的权柄是从哪里来的。”
“虚数奇点以及偷来的,树,应该说这是我们第二次相见,只是第一次你根本没有发觉而已。”
“你想要干什么,你的力量到底是哪来的,你根本不来自这里。”
“当然,我确实不来自这里,来自属于你们之外的地方,至于我的力量,你应该清楚,来自那位攀出树顶外的家伙。”
“祂早已经因为约束而自封于祂所创造的世界中,你不可能见到祂。”
“但现在,祂身上的力量确实都转交给了我,不来自你也就不受你管制,你应该清楚我能否斩断你。”
“…………要什么条件。”
“没什么,不要管我就行,我要的那片叶子执掌权已经拿到了,但请不要放弃对于它的监控。”
说着他伸手将部分的力量又一次没入刚才溢出的缺口中,与对方相连接。
“我对你们之间的争斗并无兴趣,好好给养这个世界,因为这是一片很健康的叶子。”
“…………”
“好了,我想我该做的也都做完了,我不想在你们之外建立一个新的体系,隐入尘烟不失一种好方法。”
“如果你想,我们当然可以继续,但刚才的交战你应该清楚,我身上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我死不了的…………”
说着,随着他的身体破碎,如同镜子一般,分裂成亿万份,闪烁着的光在其中,继续反射着光,最后消散在了其中…………
“………”树的意志静静看着他消散。
但对方说的并没错,不来自祂的力量,确实能够伤及到自己,但按照对方的话语,也许争斗确实毫无意义,
对方也确实不想管顾,如果想,万千的世界终究会被他所砍伐,无垠的海会淹没一切,
那道身影又没入了树的躯干中,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
“呼………”
归来时的他长舒了一口气,但原本应该兴奋的感觉却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那异常的平淡。
他静静地看着身边那两个休眠仓,他读取她的记忆用理和冰的权能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两人睡得很安详,他清楚这万年的孤寂不该让她们一起忍受,否则这样也太过于自私,
“我赢了呢,维尔薇,爱莉,我已经可以把他们救回来了,但………还是算了吧,我不该让他们又重新回到混乱的世界中,你们需要的是安逸的生活。”
他伸手碰了碰休眠舱前的玻璃,望着里面爱莉的脸。
“等到时候就让我带你去看看,有人性的律者吧,爱莉。”
说着,随着舱门内的气体排出发出滋滋的响,原本紧闭的万物休眠此刻已被打开,里面她们还是静静的躺在里面。
“最后睡一会吧,现在我要去看看他了,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准备待五万年,可真有毅力啊。”
他伸出手抱起了爱莉,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步入那许久未见的房间内,掀开被子,将她静静的放置在床上,为她遮盖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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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走出房间,静静关上门。
旁边的维尔薇也一样,只是安置的地方换回了自己同样没有居住的房间里而已,
走出房门,他朝着第三扇门走去,
他的手按在门把上,总感觉一股无形的利益在与他的手相对抗,但他清楚,这只是心里的压力而已,
不过…他已经赢了啊……
他打开了门,又看向了那红色的锦簇花团,这里一直都没有变,
他缓缓的走到花团之中,直到见到了那一具冰冷的躯体,蹲下身来,轻轻抚着她的脸,
“霜,我做到了,树向我妥协了,你能看到吗………”
他知道那具已经是一具尸体,再也不会开口了,但他还是抱有着侥幸心理,想试试去唤醒她。
“…………”
许久,他才站起了身,抱起她的身体,向外面走去,
打开那扇她再也没有走出去的门,带到了她所创造的山野中,
外面天才刚亮,路上模模糊糊,踩着地上干枯的枝叶,踏上林间的山路,终于找到一处还算像样的地点,
随着他的眼扫视,周围的杂草便灰飞烟灭,留下一片还算洁净的土地,紧接着,地面部分土壤不断松动,犹如内部有何物向外顶一样,把整片泥土顶破,撒在两边,
中间留下了一句小小的坑,正好可以容下她一人。
“…………”他静静地走上前去,将怀里的人放置其中。
“就这样吧,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去祭奠你的,你说的没错,十几年,终究是过客。”
他自语着,那原本被翻开的土壤,又一次填补的坑洞,把她的身躯彻底掩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