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娘还想继续作妖,我也会照样孝顺你的,娘放心便是。”
檀织许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
老夫人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檀织许眼底的冰冷,看着她像看着死人。
“我会让娘长命百岁的,您别怕呀。”
檀织许一脸笑意地说这种话,她很难不怕。
“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檀织许歪了歪脑袋,清纯又温和,“我能做什么呢?我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子,自然会竭尽全力地让娘你活着。”
“不过,这活着也有不一样的活法。”
“夏天穿棉衣,冬天穿薄纱,渴了吃盐,饿了喝水,总归这要让人活得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出身小门小户娘您是知道的,没什么娘您那几根银针下去就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说到银针,秦欢欢的身子颤抖了两下,她抬起头,惊骇地看向老夫人。
她早该想到的!
那日老夫人让府医给她扎的那几针,是要害她的!
她早该想到的!
若非今日檀织许与老夫人争执说了出来,她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呢。
偏檀织许还在继续说:“也没有娘您那一碗药下去,就让人落下病根,命不久矣的手段。”
“只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办法。”说着,檀织许还一脸可惜的叹了口气,“我可真是可悲啊,都嫁进来快一年的时间了,竟然还没能把娘的手段都学会了。”
秦欢欢已经傻眼了。
前段时间,老夫人可是日日让人给她送药的,说是补养身体的药。
翠竹和香莲盯着她喝下去,仿佛她不喝就是大逆不道。
当初她还以为老夫人真是为了她好,任凭那药如何难以下咽,都忍着喝了下去。
如今看来,那哪里是什么良药,分明是要不动声色地取她性命的毒药罢了。
好狠的心啊!
这老太太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这就是高门大户里的手段吗?
老夫人已经被檀织许不饶然的嘴说得“噶”一声,晕过去了。
屋里就只有她们四人,张氏竟然也没管老夫人,任凭她倒在地上,“咚”地一声。
秦欢欢听着都觉得疼。
可现在的她,并没有心思关心老夫人是气晕了还是摔晕了,只眨着一双无措地眼睛,目光在张氏和檀织许两人的面上徘徊。
“怎么?事到如今,大嫂还要将大哥的死这口锅拍在我身上吗?”
“说起来,如果大嫂愿意给大哥银子,让他可以随意进出花楼,那花魁他都点过多少次了,又何必在意今日这一次呢?可偏偏大嫂不肯拿银子给大哥,大哥心心念念了小半月,今日这才不肯放手,竟然头脑一昏,不知死活地和人家淮阳王世子争抢起来,这说到底能怪谁呢?”
“还不是要怪大嫂你吗?大嫂与其想着把罪责都怪在旁人的头上,不如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让大哥宁愿去花楼,都不肯回家了。”
张氏原本对宋耕熙咒骂不停,觉得她的日子还不如没有宋耕熙过得自在。
可如今宋耕熙没了,她反倒是开始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