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冒昧打扰了。”
来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生了一副屠夫相,可身上却穿着完全不符身份的白衣长衫。他朝着明礼和江瞳二人一一点头行礼,“方才听这位小娘子所言,公子似是极擅赌术?”
明礼谦和一笑:“不说擅长,只是精通。”
壮汉神色一愣,应是好久没见过这般不要脸面之人了。
“我瞧公子和夫人这一身的装扮应当也不是什么平民之家,但说多么的富贵也谈不上。还望公子若是输了,莫要抵赖才是。”
“赌场里的规矩,我自是清楚。”
明礼揽着江瞳转过身去,凑近她的耳朵说道:“谁输谁出钱,如何?”
“好。”江瞳撸起袖子,“一局定胜负,我就不信我今日会这么背。”
明礼暗暗一笑:“你打算出什么?”
“剪子。”
“那我出石头。你输了,拿钱。”
明礼说完,就快速撒开了手,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赌桌面前。
江瞳呆滞在原地,太不要脸了这人!
只见,明礼一把抄起骰盅,随手晃悠了两下,虽看似漫不经心,但只要是在赌场里身经百战之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手法,是行家。
“砰——”
骰盅落桌,对面的壮汉问道:“公子,押大还是押小?”
“大。”
“开盅——三六十二点!大!”
壮汉眸光微动,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继续吧。”
“押小。”
“开盅——三一三点!小!”
“再押小。”
“开盅——又是三一三点!还是小!”
“公子赌术不错啊。”壮汉看向明礼的眼神变了又变,这骰盅在她的手中好像是一只温顺的狗,她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明礼的赌术也没什么窍门,就是从前在山里无聊,连听声音辨大小这种事都学了个精通。
明礼微微一笑:“承让。猜大小没什么意思,不如,换个玩法?”
“公子请说。”壮汉的兴致被勾了上来。
明礼抓起三个骰子,在手里一抛一抛的,“其实也简单,还是一样的摇盅下注,但不比大小,比猜点。”
猜大小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但猜点数的结果可有上百种不止。
“哈,有意思!”
壮汉一脸兴奋,赌桌周围聚集的喧闹群众也是越来越多,他从怀里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拍在桌上,“如公子所愿,但咱们可提前说好。一局下的筹码,不可少于一百两。”
“我这儿刚好是一千两,我瞧公子穿着并不富贵,聚财楼也是讲究道义的。若是没有银两赔付,一条手臂可抵一百。”
一听这话,江瞳立马不乐意了。
“呦呵!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她一把拨开明礼,将自己的全部身家砸向了赌桌,豪迈一拍桌子:“夫君!和他赌!老娘今日要他输的连裤衩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