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七冷笑一声:“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将我是前朝余孽的事情都宣扬出去,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试想齐国曾经的皇帝,齐明帝的儿子,齐废帝的弟弟,不比萧缵这个所谓的遗腹子、萧诉这个正史无名的儿子更能拉拢旧臣?萧缵谋反,尚且有几千人跟随,若是我要起兵呢?萧衍猜疑心重,是留不得我再逃一次的。”
“我会想办法的。”陈无双站起身,递给他一瓶药,“这些都是疗伤止痛的丸药,照顾好自己。”
说着,大步流星走出去。
狱卒见她出来,又锁了牢门,陪她走出来。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迟疑地说道:“冯七是个好小伙,不会做那些事的。大人可要为无辜者申冤呐。”
陈无双灵光一闪,停下脚步将狱卒拉到角落里。
狱卒是个老人,已经五六十岁光景,被她这么粗暴的拉扯,几乎骨头都要被她晃散架了,小声抱怨年轻人没轻没重。
陈无双一边赔礼道歉,一边焦急地问他:“你和冯七私交很好?”
狱卒点头:“自然,那小子虽然身上不大利索,但是勤劳肯干,没少伺候我这个老头子。”
“四月二十四、四月二十八、五月初五、五月初六这几日,冯七跟你在一起吗?”
“我想想啊,”狱卒来回踱步,“四月二十四、四月二十八这两日,他都在大理寺不曾出门。他腿脚不好,不能见雨水。从二十四到二十八这几日都在下雨,雨水渗到地牢里,他一直陪着我老头子打扫地牢。五月初五正是端阳节,他去城北买雄黄酒,去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初五城南灵宝寺的和尚给火烧死了,他也一直在验尸查案,不曾出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有什么人见证?”
“除了我之外,大理寺的不少仵作狱卒还有这些犯人都能作证。”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陈无双风一样飞出去了,只留下一句“多谢”在阴暗的牢房中回荡。
狱卒老头无奈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有人证能证明冯七不在场,算是为冯七脱了一半罪了,陈无双心情大好。剩下的就是怎么让陛下觉得他没有危险,才能放他出去。
就算不放他,能放他和夫人团聚,将二人看管着,也可以接受。
眼看天色渐晚,现在去见太子恐怕不妥,陈无双只得先回了陈府。
府中众人已经吃过晚饭了,小公子年纪小,天不黑就嚷着要睡觉,宋氏只得去哄他入睡。
陈曜因为厌倦京中尔虞我诈,自己空有一身武艺没处使,觉得十分憋屈,也不愿在京中久留,不日就要离去。夫妻二人早早回房说体己话去了。
高氏一向不爱热闹,也早早回房休息。只有陈昕夫妻留在凉亭里,陈昕给苏凝打着扇子驱赶蚊蝇,苏凝打着络子,二人不时说着话,笑声传出很远。
陈无双没有眼力见地坐在他们身旁,吵着要饭吃。苏凝收了线团,忙替她张罗。
陈昕原本和苏凝耳鬓厮磨,正是培养夫妻感情的关键时机,被陈无双一搅和,一片浓情蜜意化成了西北风刮走了,此时憋着一肚子气,没好气道:“这会知道饿了,中午不是挺硬气的吗?”
陈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