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七向后伸出手,陈无双只得不情不愿地放进他手里一个李子。
冯七把李子往衣服上擦了擦,这才开口:“那四个和尚就是主持修造佛像金身和藏经阁的人。藏经阁的大火也不是意外,藏经阁里面不只有经书,还有账本。正是因为账本都烧毁了,知道灵宝寺财产放在哪里的方丈和其他几个和尚也死的死逃的逃,灵宝寺才不得不依靠募捐来进行重建,那四个和尚才能趁机捞取油水。”
“看来那几个和尚说的发达了应该就是指这件事。”
冯七点点头,补充道:“灵宝寺是从十年前修建的,一直到去年方丈被大火烧死才换了新方丈。根据那个和尚所说,那个小和尚原本也是跟着方丈修行的出家人,本来也能搞个两序执事当当。就是因为方向突然离世,自己和新的方丈合不来,才被下放成为扫地僧。
“那个小沙弥来灵宝寺衣有八九年了,也算是灵宝寺的老人。据他所说,灵宝寺每年都会有香客给他们捐钱,其中有几个当官的,几乎每年都会捐一大笔钱,有多有少。方丈收下这些钱后,却只用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一大笔钱财都让人拉到山下藏起来。那些人行踪隐秘,他曾经跟了他们几次,却总是追着追着就不见了。那和尚因此总惦记着这一笔巨款,在方丈圆寂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一大笔钱就那么没了。”
陈无双将桃核吐掉:“灵宝寺的和尚居然这么早就开始跟这些人勾搭在一起了,难不成灵宝寺的修建可能就是为了他们转移钱财方便?”
“如此一来,灵宝寺的谜题就解开了。军饷是用黄金发放的,每一块都刻有皇家的徽记。这样做,一是因为换算成等价的铜钱太重,不便于长途运输,且许多地方旧钱没有完全废除,新币流通不利;二来,即便是有人贪墨了饷钱,也不便花出去。夏侯夔等人为了贪墨军饷,想出用佛寺的便利来熔金,将金子重铸,皇家的徽记自然抹消,即便他们花出去也无法追查。”
陈无双接着道:“至于铁器,也可以用修建藏经阁的名义掩盖掉,锻造成别的东西运走转卖。”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几个这样的佛寺作为据点,单单一个灵宝寺,一次就至少重铸了三十万斤黄金,不计其数的钢铁,真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样一来夏侯夔和萧献的嫌疑就算是坐实了,就算他们俩有再多家财也不能年年都这么捐,一定是贪了朝廷的钱。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查清楚,那个小沙弥说的运着运着就不见了的财宝,究竟是什么做到的?”
冯七神色有些异样,啃了一口李子才说道:“或许是那小沙弥跟丢了,又不肯承认,才编出这种话骗人吧。一吊钱就能应付的人,嘴里有多少话是可信的?”
“你说得也是。那接下来我们查那两个舞女还是陈杏云一家?”既然不能一路查到底,不如逐个击破找出这些人为什么会被害,最后将案子串联起来,依然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不急,咱们现在已经知道夏侯夔和萧献还有几个官员八成涉及这个案子,不如先从他们身上找找线索。何况,你不是还抓到一个梁上君子吗?从活人了解的消息,永远比从死人身上掏出的多。”
陈无双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仵作,就是专业嘿。那我回去先跟太子汇报一下,让他派人手盯着点他们几个。这个人只怕也不能送到大理寺或者太常卿那里,还是由太子看管审问得好。”
“这是为何?”
“这你就不了解了。太常卿张充和大理寺少卿唐逸宁都是前金紫光禄大夫到溉提拔上来的,到溉还把孙女嫁给唐逸宁,可以说他们两个就是到溉在朝中的手脚,唯到溉马首是瞻。”
冯七仍旧不解:“到溉不是天监年间就去世了,和现在有什么关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