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绎为什么这么憎恨她大姨母和萧纶,以至于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嫁祸她?
陈无双想不明白,就觉得或许不是萧绎的意思,而是有别的人兴一箭双雕之计。
这样的话,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今日发现重大,她不敢轻易定夺,于是把挖开的东西又埋了回去,快步回去禀告丁贵嫔。
丁贵嫔已经睡下,陈无双想着自己今天碰了那些脏东西,不免回去观望一番,不要将病过给丁贵嫔。因而没有让宫女叫醒她,自己回了耳房中睡觉。
第二日天微微亮,枫儿就将她推醒:“姑娘,快起来,出大事了。”
陈无双正梦见吃肉,就被她推醒,意识还停留在远去的烤鹿肉上。
迷迷糊糊间听到出事,下意识就问:“出什么事了?”
枫儿一边为她穿衣裳,一边道:“昨夜陛下和众臣商讨一夜,今早才放人回去。陈家好像夜里出了事,也没个主事的人,五少夫人正和贵嫔汇报呢。”
陈无双听说陈家出了事,瞬间清醒过来,也顾不得体面,从枫儿手里夺过衣服穿上,自己拢了头发,也顾不得洗脸就往正殿跑去。
进了殿门,看见苏凝正用帕子擦着眼泪,丁贵嫔脸色也不大好。
陈无双喘着气问:“家中出了什么事?”
苏凝见到她来,哭得更厉害:“昨夜嫂嫂生产,因父亲与哥哥都不在家,少不得老太太看顾着。不知是谁开了院门,放了外面的人进来,将疫病过给了老太太。如今老太太高烧不醒,听太医说,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陈无双如遭雷劈,怎么他们才出来一夜,府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其他人呢?”
“大嫂难产,好半天才生出来一个小子,现在母子平安。但是大嫂失了血,还要将养几月。因着看管得严,她那里倒是没有过了病气的。但府里其他各处,或有传给了丫鬟的,或有传给了小厮的,连三嫂也没能幸免,早上刚喝了药发汗,这会子也不知如何呢。”
陈无双不可置信:“怎会如此?”
苏凝仍是擦着眼泪,就要跪下:“我来找贵嫔娘娘,也是想讨个恩典。我年纪轻不服人的,如今家里实在没个主事的人,至少请娘娘护住妾的嫂嫂和小侄子。”
丁贵嫔忙让人扶她起来,吩咐道:“碧云,你同陈常侍的夫人回去一趟,倘或有没个眉眼高低的,也不用回来请我,你直接教训便是。”
苏凝又是一番谢恩,这才跟着碧云走了。
等她走远,陈无双还是放心不下:“姨母,我恐怕还要回家一趟。”
“你信不过本宫的人?”
陈无双知道她们两人相处,虽然亲如一家,到底君臣有别。丁贵嫔端出贵嫔的姿态,她就不能造次。
因而连忙跪在地下:“五嫂嫂不是这样轻薄的人,即便家中出了什么事,也断不敢直接来请娘娘的。我出门前为严令他们不得放人,何以一夜之间陈家就乱了套?恐怕有小人暗中捣鬼,特意地要生事端。我几个兄嫂都是心思正直之辈,只怕斗不过他们。”
“你可记得我为何让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