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了寺门,就见后山山峦重叠,森林茂密,实在不知该往何处搜寻。
“太子殿下,我等可要分开去寻?”羽林郎上前讨萧统的指示。
“不可,贼子众多,倘或我们分开,恐怕难以与其相抗。”萧统伸手止住他。
“那我们先去何处探查?”
萧绩也催促道:“陈无双身上有伤,耽误得久了,恐怕不利。”
萧统点点头,仍是心乱如麻。这几日的事情他尚未梳理清楚,又往何处去寻呢?
萧纶见萧统踟蹰不前,挥鞭一指:“就去后山的舍利塔。”
萧统见他毫不迟疑,就问道:“六弟可有把握?”
“自然。”萧纶催马前行,“既然那人只劫走了陈无双,那他必会带着她后山的佛塔。”
萧统沉默片刻,想起自己确实听萧欢说过陈无双怎么也不愿意靠近后山的佛塔,又问:“可是无双在其中出过什么事?”
“陈无双很怕打雷。”萧纶轻声道,看到萧统疑惑的眼神,又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高塔,“不是生来如此。她害怕打雷,起因就是后山的佛塔。”
这话一出,不止萧统,围绕在四周的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这就要从六年前说起了。
“那时我和陈昕正是最调皮的年纪,偏喜欢做一些不可为之事。有一天我们带着陈无双去东街斗蛐蛐,一连赢了几场。一个纨绔见我们年纪小,抹不见我们不信,他就说自己在城西的水月庵里都是挂的上号的,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输给我们。
“虽然总听人说水月庵不是什么好地方,架不住小孩子对未知的好奇,我们还是打算去水月庵一探究竟。当时是雨季,山路难行。我们听从山下百姓的指引,并没有从山路直接去水月庵,而是从延兴寺穿过去。当时也有很多人从延兴寺去水月庵,延兴寺的小门有个木箱,捐几文香火钱便可通过,从那里去水月庵不过三四里路。
“可是路上陈无双犯了困,当时的延兴寺风气也不算很好,和尚们私底下品行不端,借着做法事的名义与妇人偷情的事时有发生。我们不敢把陈无双丢在寺里,就爬上山把她丢在后山的佛塔上。
“佛塔的门长年锁着,佛塔的门上有个不大的破洞,小孩子的身形勉强能钻进去。当时佛塔是在孩子中比较出名的秘密场所,虽然破旧了些,却也比较干净。我和陈昕就把陈无双安置在那里,看着她在草席上睡熟了,我们两个就去了水月庵。当时天尚晴,我们被迎进后院的赌坊里,赌坊四面不透风,连帘子都织得很密。我们一开始搞不清楚玩法,加上年纪小,险些被轰出去。后来掌握了些规则,就把双陆、六博、投壶、樗蒲等都玩了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