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靳回首，盯着她。
像是在问，怎么了？
顾染染小心翼翼地问。
“你生气了？”
她不忘给自己辩解。
“酆承志对软软那么过分，揍他两下不应该吗？”
“而且，我也没怎么使劲儿，是他不经揍，两下就晕了。”
见苏靳瞧着自己不说话。
撇撇嘴。
“好吧，好吧，随便揍人是我不对。”
“我一会儿送他去医院好吧。”
苏靳终究是没憋住。
他唇角微扬，指指附近的监控。
“我去把监控处理掉。”
顾染染眨眼。
“你没生气啊？”
苏靳笑道：“你帮我妹妹出气，我谢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顾染染心想也是，摆摆手。
“那你快去吧。”
苏靳没动，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问：“为什么怕我生气？”
顾染染挠挠耳朵，漂亮的蓝色眼睛骨碌碌瞟向一边。
小声嘀咕。
“谁怕你生气了。”
“我是怕……你回去跟我哥和老爹告状。”
“虽然这事儿不完全怪我，但我老爹一定会唠叨我。”
顾染染嘟嘟囔囔地说。
“你是不知道，我爹生怕我在外人面前暴露本性嫁不出去没人要，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随便在外面动手。”
“可我热爱武术。”
“如果为了嫁人结婚，就要割舍掉自己的爱好，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
苏靳自幼学习散打，明白顾染染能有今天的成绩要吃多少苦。
于是点点头。
“你是对的。”
“学武不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了一个陌生人，确实不该舍弃。”
顾染染听了，眼睛都亮了。
“你不会告诉我哥和我爹吧？”
“不会。”
苏靳说。
他还没忘自己要对顾染染负责这件事。
趁机道。
“不过，你确定不考虑一下我吗？”
顾染染一愣。
没想到苏靳会突然提这茬。
耳朵都红了。
苏靳摊开手掌，开始举例选择他的好处。
“苏家和顾家门当户对，我和你哥是发小，顾叔叔对我也很了解，不会对你选择我有异议。”
“我自幼练习散打，比起常人来更能理解你的不容易。所以，我不会对你练武这件事横加干涉。”
“如果你愿意，空闲时间，我随时可以与你对练。”
“软软如果结婚，肯定是对方入赘。以你和软软的关系，住在一个屋檐下，完全不必担忧会有家庭矛盾。”
苏靳一条条的列，每说一条，蜷起一根手指。
语气格外理智，跟谈生意似的。
顾染染耳后的热意渐渐退却。
苏靳这模样这口气，跟她老爸催她相亲结婚介绍对象时的态度一模一样。
她等苏靳将最后一根手指头收进掌心，然后笑眯眯地歪歪脑袋。
“那可不行。”
“你太正经了。”
苏靳皱眉。
“正经不好吗？”
“正经当然好了，但是不适合我。”
顾染染手握成拳，捶上苏靳的胸口。
“咱俩还是比较适合做兄弟。”
“要不咱俩拜个把子？”
“以后我就叫你苏大哥。”
苏靳：“……”
他没兴趣做她大哥。
顾染染推推他。
“苏大哥，快去把监控处理掉～”
“我先去找软软，帮你和伯父说两句好话，省得你不敢见她。”
说完，不再给苏靳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溜烟儿地跑上车。
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朝着苏靳随意摆动两下，示意自己先走了。
然后开车离去。
苏靳看着一骑绝尘没有丝毫留恋的车影，手指不由自主抚上胸口。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拒绝。
自从两人发生过关系之后，他曾经尝试着多次说服顾染染和他在一起。
可怎么这次……
心口跟胀满的柠檬破了口一样，酸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