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白线的指引,丹恒三人追着寒鸦一直向上,然后,在一片空旷的墙角,白线变成了箭头的模样指着一片空地。
寒鸦困惑不已,左右转着观察,但白线指向这个角落,定是有什么东西存在,丹恒眼中青芒微闪就听到穹大声嚷嚷:
“喂,那个浑身茄子色的,你是曜青仙舟的人吗?别躲了,我看到你啦!”
下一刻,一个男人仿佛是从监狱的幽暗角落里突然出现,又仿佛会随时消失一样的闪现了出来。
“罗浮的监狱管理,真是堪忧……”这个寒鸦口中身披‘暗色袍子的亡命之徒’就这样突兀的站在了三人面前。
虽然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穹却从那张跟丹恒的脸瘫痪的差不多的脸上读出一种,你们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你,不会是在罗浮幽囚狱里迷路了吧?”穹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毕竟这人长着一张看上去就不太认路的脸诶,“你蛮帅的,不过要是不会说话就更棒了。”
“真的吗?不过,这是事实,再说一遍又如何?”貊泽没有抬头,他依旧双手抱胸靠在墙上警惕着,“罗浮的监狱管理,真是……”
“耶?你竟然没否认自己迷路了?”穹打断了貊泽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能跟貊泽谈得来,但脑回路却一直没对上,“所以,你就是那个逃脱了的曜青使者咯?”
貊泽脸上终于出现了点变化,他皱眉了:“是战略撤退的曜青使者…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穹觉得貊泽的嘴比性子直,但这人看上去又意外坦诚,于是他指了指漂浮在自己耳畔和眼睛上的白色阵法,然后他就看到了貊泽面无表情的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你们眼前那个是传讯用的阵法,是也不是?”貊泽闪身过去伸手戳了戳穹耳边的阵法,引的阵法上的小狐狸左躲右闪,“能联系外面吗?我也要。”
穹赶忙捂着耳边变成小狐狸模样的阵法后退两步,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速度这么快?
“至少有两拨来历不同的劫狱者闯进了这里,狼意子们,还有这些魔阴身士卒,”貊泽却直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这种藏形匿影的技法…和曜青「天风君」座下持明掌握的‘风幔’颇为相似,你们有眉目吗?”
这回回答他的是丹恒:“参与进来的大致是那些罗浮持明龙师的残党,你若想与他们比斗,大可等咱们从这里出去了再考虑。”
“嗯,眼下也不是交流杀手技巧的时候,”男人终于放下警惕,他收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长匕,“我是貊泽,我的朋友落在了头狼的手里。”
“我本打算离开这里尽快报信,但现在看起来,我必须承认,罗浮的监狱设计得很复杂。”
“所以你果然是迷路了!”穹的关注点仍就没在其余几人关注的重点上,“总感觉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不,还有实力,”貊泽勉强从观察那个莹白色的狐狸阵法的过程中分了一丝注意力到穹身上,“这个,能联系到外界吗?最好是直接给将军们报信。”
“米蒂洛?”丹恒敲了敲阵法,然后走到貊泽身前,一只由阵法纹路形成的小狐狸就从丹恒的耳边分离出来,踩着丹恒的手臂就跳到了貊泽的肩膀上。
“我正在尝试恢复幽囚狱与外界的通讯,阵法已经联通了狱门处的武弁,她们已经在尽力支援,”米蒂洛的声音传来,故作轻松的语调是为了让几人放心,“真怀念啊……”
“怀念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是貊泽,某种程度上他也算的上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椒丘都说他有时候跟猫一样。
米蒂洛没想到,自己只是发出一声感叹,就会引来小椒丘好朋友的疑问:“没什么,只是在感叹,哪怕千百年过去,仍有些东西是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