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带你去看世界吧!”随着白日梦酒店大堂里的钟声第三次响起,虫母突然换了一身极其精致的小西装走到星期日面前。
祂将长发束起来,不由分说的拉住了星期日的手,展开柔韧的虫翼带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星期日直接冲向了太空。
大风刮过星期日的衣角,按理说,夜晚的高空应该是寒冷的,但星期日被虫母紧紧的拥抱着,他能感受到虫母身上暖融融的体温。
星神的身体竟然也会如同这片寰宇中的人类一般温暖吗?
“你还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个的人类,当然,除了我的孩子们,也只有你一人与我如此亲近,不过,在星神之间只有我的身体会这样。”
虫母浏览着星期日的所思所想,祂发现,星期日的言行格外统一,也就是说,在这种扭曲的生长环境下,星期日意外的成长为了一位格外坦诚的人。
他丝毫不怕自己的内心被暴露在人前,这说明星期日对自己的所坚定的信念毫无阴霾,在虫母看来,说一句星期日内心纯澈都不为过。
“我曾听闻一位逐梦客的讲述,他告诉我,生命最初诞生于冰冷的大海,”星期日拨开脸上被风吹乱的发丝,“但生命是有温度的,最终,人类为了追寻太阳从深海站上了陆地。”
“我只见过梦里的大海,那一望无际的忆域,衬托的匹诺康尼如同海中浮岛。”
虫母将拉着星期日的手,粉色的薄雾承托着星期日的身体以便他在宇宙中找到平衡,繁育的力量温和的萦绕在两人身侧,将这片寰宇冰冷的温度与星期日隔绝。
祂能感受到星期日的手在祂的手心里颤抖,在星期日的内心里,激动也有,恐惧也有,但更多的是因为得以见的如此美景而感慨。
星期日未曾站在高空,以置身事外的角度去看这些只存于文字记录中的星河,与层层叠叠的星系,在宇宙中,就连恒星都显得如此渺小。
“那么,你希望能够看到什么呢?”虫母向着面前这个眼中映出了万千繁星的人类轻声问道,“不同的风景,繁盛的文明,遥远的星系,如果只能选择其中一个的话,星期日,你会怎么选呢?”
“请,带我去看看那些战争吧,那些知更鸟曾到过的战场,”这并非是星期日未经思考就给出的答案,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正是他所欠缺的经历,“我未曾真正的经历过苦难,为弱者建立起一片乐园,或许只是我和知更鸟的一厢情愿。”
虫母握紧了星期日的手,祂不赞同的看过去,但却只看到了星期日坚定的眼神,那双金瞳如同朝阳般闪烁着。
“你仍旧不愿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吗?”
虫母将手放在星期日的胸口,沉稳的心跳声令虫母的不禁为他难过起来,祂看着星期日的双眼,似乎在询问:
你原本也没拥有过什么,为何能如此无私?为何能毫无顾忌的去牺牲自己?为何能如此坚定的行于荆棘丛生的窄路上?
星期日其实不太明白虫母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我的利益与众生的利益一致,匹诺康尼的梦境里什么都有,可我未曾见过除了被文字记录下来以外的战争。”
虫母却伸手抚上星期日的颈侧,多么伟大的宏愿,多么坚定的意志,能使这个人的喉咙被割的支离破碎之后,依旧能声嘶力竭的爱着这个世界。
虫母背后的虫翼再次展开,柔软如同薄纱般的触感拂过星期日的脸颊,他下意识的抬手,却未能将那片柔软留住。
“星期日,你可曾向流星许过愿?”在去往那片战场的路上,虫母就好像随口提起了这个问题一样。
星期日摇了摇头,随即他意识到虫母在自己身前,根本没办法看到自己的动作后又开口说到:“未曾,但我知道,很多世界都流传着向流星祈祷就可以实现愿望的传说。”
虫母后颈处的眼瞳悄悄地在漆黑发丝的掩盖下藏匿了起来:“其实,这种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
“那我们现在在未曾到达过宇宙的生命眼中,是否也可以归类为…流星?”星期日看着自身周围的情况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