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怎么会这么快?”贺嚣不相信,方棠根本就没跟他提过出国的事情,“她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能去国外顶尖大学学习,是她现在最好选择啊。你也知道,方棠已经被清北劝退了,国内现在的大环境,对她很不友好。她的天赋不应该被浪费。”
“方棠到底因为什么被劝退?”贺嚣追问。
沈菲压低了声音:“你方伯伯说是长时间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方面的问题,不接触高强高压的竞赛活动就会慢慢变好。”
贺嚣心疼又无可奈何,回顾方棠一路走来,不同于普通孩子的成长,她几乎从小都在和比自己大很多的孩子竞争、厮杀、直至杀出一条通往清北的血路。
然后,清北再逼着她离开,斩断她的希望和后路。
“你包里的那张精神病人探视单,准备探视的人是谁?”
贺嚣极力克制自己嗓音的颤抖,他想起去年他妈包里的那张精神病人探视单,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浮现。
“是方棠,出院的时候,我去接她。”沈菲说得支支吾吾。
贺嚣内心毫无推测被证实的喜悦,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疼和悲凉。
从前,沈菲被他气急了,总要说一句:“精神病院的房间我已经提前定订好了。”
直到有一天,贺嚣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西城精神病医院病人探视单”。
贺嚣追问沈菲:“您老人家去精神病院干什么?”
“给我儿子提前订房间!”沈菲回怼贺嚣,借以掩盖自己的行程。
贺嚣那段时间确实挺神经病,他每天晚上都能梦到漆黑一片的电梯里老杜流血的脸。
那段时间,他逐渐暴躁,常常一言不发就狂砸东西。因为打架被停学数次,别人不能在他面前提任何有关“老杜”“电竞”,甚至电梯事故这样的字眼。
他的愧疚只是被掩藏在时间的夹缝里,并没有一天放过他自己。
沈菲玩笑的眉眼逐渐失去了笑意,无论她多么想回到过去,假装一切正常,但现实永远回不到过去了。那个孩子不会起死回生,贺嚣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
沈菲带贺嚣去特殊学校做义工,体会真正的人情冷暖。
在贺嚣坚持了小半年,并成功救起一个溺水的小孩儿后。
沈菲语重心长地对贺嚣说:“儿子,我们都要往前看。”
往事一幕幕飘过去,贺嚣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琴姨知道了你每天找人买他们包子的事情,换个法子吧!”
“你爸想开发那片老城区。”
“我爸不是说,老城区商业价值不大吗?”商人逐利,老城区地皮价高,但周围市政配套设备落后,新楼房根本不好卖。
“儿子,不要怨你爸哦,当时,他只是为了保护你!”
贺嚣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他问:“方棠,会愿意离开,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吗?”
“儿子,方棠来滨州上学只是权宜之计,你方伯伯他们让方棠来这里上学本意就是为了让她散心。现在弗林德斯通过了她的入学申请,肯定要走啊。”
“弗林德斯?”贺嚣有一说一,他真没听过。
“哎,儿子,人傻就要多读书。弗林德斯也许不如哈佛和斯坦福那么知名,但是在数学和计算机工程研究方面是很权威的。”沈菲说出自己提前百度的资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