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最近最爱找大臣聊天,逢人便问人家家里的孩子会说话了吗,要是人家说还不会说话,那他就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劝慰大臣,“没事,孩子还小,待他再大些就会说话了。朕的大皇子说话就是太早了,才五个多月就天天爹爹、爹爹的叫。”要是人家回答孩子会说话了,他就一副探讨的模样,“朕的大皇子开口叫爹爹了,是不是太早了?”不等人家安慰他呢就说:“朕的大皇子就是太亲近朕了。”
于是前朝的大臣们也都知道大皇子会说话了,第一个叫的人就是他的皇帝老爹。
姜琬听到吉祥禀告的时候哭笑不得,这老李还真是一朝得子老怀宽慰啊。
她摇了摇头和吉祥说正事,“给安常在送的东西送去了吗?”
吉祥笑道:“娘娘放心,您吩咐的都送去了。安常在十分感谢娘娘记挂,总是时不时送东西过去。”
“我们困难的时候宁姐姐这么帮咱们,我如今好了总想着回过头帮帮她。”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微末时的相助更加令人铭记。
吉祥笑道:“娘娘说的是,您如今就是在回馈安常在呢。”
晚上皇帝照旧来了永寿宫,这两日他心里火热着呢,一颗老心被儿子唤起了满满的父爱,抱着几十斤的小团子一晚上不松手。
“皇上,这荷花宴嫔妾能带着宝宝去吗?宝宝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也没见过同龄的人,嫔妾想带他出去走走,但是又不确定合不合适。”姜琬坐在梳妆台前往自己的脸上涂抹面霜,她想起三日后就是荷花宴了,忙问道,她知道自己的短板,对前朝后宫的形势,那些蛛网一般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在现代,她靠着爸爸的爸爸是爷爷还能理清一家子的关系,但古代宗族之大像是树底的根须,纵横交错,姻亲关系更是如复杂,反正让姜琬去理是理不清的。
没有回声,姜琬转头一瞧,老李正抱着他的好大儿教他看悬挂在上方的灯笼呢。
她放”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不满,姜琬刚刚洗漱完,整个人身上冒着水汽,头发湿哒哒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仰头看着你的时候像是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怜她爱她,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李其琛回过神,轻咳了一声,“阿宝闹着要看灯,朕抱他看灯没听清,你说什么?”
姜琬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
“赏花宴本来就是为了皇子皇女们能够接触外面而办的宴会,来的人大都是王公大臣的家眷,这些人家中要么与皇室沾亲带故,要么父兄是朝中重臣,虽不及皇子公主金贵,但也算出身显赫,皇子公主们同这些人家的孩子玩儿也不算是辱没了身份。”
“况且皇子公主们选谁做玩伴也代表了皇家的态度,哪些人家的孩子可选入宫中陪伴,哪些人家的孩子不能选,这里面都是学问,并不能仅凭个人喜好,须得懂得平衡。”
道理姜琬懂,但她对于前朝重臣和皇室宗亲知之甚少,她摇着李其琛的手臂,“皇上,嫔妾的脑袋都大了,什么朝中重臣,嫔妾认都不认识,您就说嫔妾能不能带阿宝过去玩儿嘛?”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美人站在光晕中满脸依赖的对着他撒娇,她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带宝宝过去玩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