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符家不会罢休,可如今的他,只要能解除一半禁制,便可直接带走娘亲,另一半解除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他险些忘了,接下来就是不可挽回的一切局面,出门清醒的怀炽挣扎着,浑身渗出血来,可挣脱不过,只能随着故事发展去做。
回到家的他,等着他的果然并不是慈爱的笑和那一声“怀儿,你回来了,可受伤了?”。
他一路杀下去,才找到了母亲的尸体。
怀炽抱着母亲嘶吼着,不断用规则之力去救她,可一个心存死志的人,如何救得回来?
而且已经死了两天了,只留下一封信。
褚朝昭等人随着怀炽一路回去,看见祠堂留影石里的画面。
那位母亲崩溃地跪在祠堂,求漫天神佛开恩,放过她的孩子,磕头磕到头破血流。
那一贯柔弱的母亲,指着祠堂密密麻麻的牌位大骂,诅咒所有符家人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那位不堪重负的母亲,为还他自由,替他还了血债,最终自刎于祠堂里,鲜血溅到牌位上。
那天恰好电闪雷鸣,也许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褚朝昭不忍,偏过头不再去看,耳边是少年痛苦绝望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那位母亲的绝望声。
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这一生从未杀过一个人,从未害过人,年少时也曾从善,帮过许多人。
就因为生在符家,就因为有一副健全的身体吗?
他们满心愤怒和不平,只觉得不公!
怀炽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哭喊着,像是一个孩子。
他只是想活着,想带母亲逃离这里,就连报仇都放弃了。
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他哭得声嘶力竭:“老天爷,你开开眼啊!她做错了什么?就因为生来健康吗?”
怀炽发了疯地去杀着符家人,不断入魔。
在场没有人忍得住不红眼,气得颤抖,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褚朝昭闭上眼,呼吸紧促,心底颤动着:“昆吾玄镜,重新回到她死前的幻境!”
规则之力不断溢出来,褚朝昭极力改变着这场过往,这场已经既定结局的幻境。
褚朝昭落地,脸色煞白。
褚瀛羡无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
只能不断输送魔气入体,将上好的丹药给她吃,缀着咒纹的红光窜入她的身体,直到看见她脸色重新红润起来,这才放下心来。
“哥哥?”
“没关系。”褚瀛羡微微俯身摸着她的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哥哥从始至终都在你身后,为你摆平一切困难。”
却悄然传音给守在魔族的褚瀛丞:“老大,如何?今日后,妹妹会更爱我哈哈哈!”
褚瀛丞沉默不语,手下杀傀的动作更快了。
褚瀛丞:嗯?说好的羡哥哥呢?
都是这些该死莫名窜出来的傀,就算被喊丞哥哥也没什么的!至少在妹妹身边,就是这些傀挡了路!
旁的魔军见自家太子杀傀更凶残了,纷纷疑惑不止。
历史重演,这一次重新来了一遍,褚朝昭不惜耗费自己的灵力,使用规则之力,妄图去改变每一个细节。
怀炽一如既往地除了符家,心底忐忑,可又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满目哀求地望着褚朝昭。
求她帮帮自己,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什么都改变不了。
褚朝昭微微颔首,目光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解开一半禁制的符般若悄然使用规则之力,跟着符洵烨和长老来到祠堂偏屋,将自己藏在屋外的角落里。
而站在她身侧的褚朝昭和小伙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需要解释,小伙伴们立马会意。
魔军们满头问号,想问,但没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