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羽额间浅浅的鎏金色神纹显,曦光为那张充满神性的面容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衬得他便是那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半分的神只,清冷的双眸如画,却没有半分凉薄。
然他身侧跟着一个信步而来的人,身形颀长,着宽松银白色锦袍,一头如绸缎的墨发半扎在脑后,随意披散在肩膀上,随性而又慵懒,打扮清冷简单,唯有双肩和胸前上坠落的金色珠帘稍显繁复一些。
比之前者,年纪尚轻,根本就是一个郎艳绝绝的少年郎,可即便如此,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眉目之间亦有银白色神纹显,衬得他气度高华,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气和神性浑然天成,是很多人都无法比拟和描画的。
两人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光是悲悯众生的眸子扫一眼众人,便让人心生敬意,无不想匐地跪拜,求神护佑。
褚朝昭蹲在那里微微抬头,便能见两人立于高位,满身华服,就真的如同睥睨众生的神明一般,而在神明之下,跪了一大片,即便是辈分稍微高的那几个也都躬身低头。
她敛眸,乖乖地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着二人颔首坐下,众人这才起身落座。
褚朝昭冲着自家看过来的师尊笑了笑,就转眸好奇地打量坐在他身侧的少年。
那双与她师尊一样,重睫浓密,悲悯众生的眸子像是盈满了璀璨星河一样漂亮又明媚,然少年散漫地坐在椅子上那一刻,双眸低垂恹恹的,很是凉薄。
皆是被世人拥戴的神明,可到底还是不同的。
褚朝昭这样想着。
就在她正打算转头时,眸子却撞进了对方的视线,只见神只一般的少年抬眸看着她笑,笑意莫名让她觉得危险。
少年骨相绝佳,眉目岑寂,眉尾像是缀满了满枝头的絮雪,可是一笑,便如春风拂过,为他无端添上一抹妖冶秾丽。
褚朝昭微微颔首,便转过了头,与自家师兄说说笑笑起来。
她发现自家三师兄亦是风华正少年,他浑身无不透着一股傲气和肆意,眉目间皆是肆意妄为,随心而动的洒脱气,比之,这位被世人奉为神明的少年,虽然始终端着一抹散漫慵懒的笑,可更多的是克制隐忍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见她转过头说说笑笑的,君祈衍也很快收回了视线。
身侧的问道剑宗宗主君逢山微微侧头,悄悄传音道:“小师叔,那便是柏清尊者的小弟子了,入松月以来,我便让人关注着,她甚是有趣。你今日多等等,说不定能遇到些有趣之事。”
似是生怕他会觉得无趣,赶紧开口讲解。
君祈衍微微点头,撑着额头,懒散地看着惊鸿台。
台下的众人都好奇地小心打量着两位尊者,议论声不断。
而归云宗这边,闻曦既凑上去,小声地给自家小师妹讲。
“君祈衍,乃是长生尊者的名讳,是问道剑宗前宗主捡回来的孤儿,传闻一万年前就遇见了,只是这位每次都活不过十二岁,但是那位宗主善占卜,每次都会将转生的他捡回来,望他长生,便给他取了字“长生”,
奇怪的是,三千年前前宗主死后,他便出了春山死在了外面,这么多年不见踪影,后面却被现在的宗主君逢山捡了回来,就再也没出过春山,而且还活过了十二岁。”
“他虽然没出过春山,却救人无数,保一方平安,加诸他额间有神纹显,故世人尊称一声长生尊者。”
褚朝昭好奇:“那他也很厉害吗?”
“自然,你别看他年纪看起来小,但是修为却不低,怎么都得是九重天,最不济也是八重,这整个云洲能与我们师尊放在一起讨论的没几个,他就是其中之一,
传闻他自年幼握剑起,就注定要成为天下第一流,世间少有敌手。
也传闻,他生来就是要成为神的。”
褚朝昭轻笑,眼底意味不明:“长生,长生不灭吗?倒是愿望远大,不过现在的宗门宗主什么的,都爱捡孩子吗?是什么传统吗?”
问道剑宗现任宗主姓君,那位尊者也是,自家师尊姓闻,三师兄和宗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