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还带毒,蚀骨腐肉,断人魂。”
歌德又摇了摇头。
张家小少爷的脸色又苦了一分。
“那怎么谈?”
“就这儿,站着谈。”
歌德微笑如旧。
半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工夫,足够他利用【血鸦之灵】将整个张家祖宅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从外面看,张家祖宅破旧、没落。
里面大部分的房间也是类似。
但有几个地方却不同。
一是张家小少爷住的房间。
二是张家前院抄手游廊。
三是凉亭。
张家凉亭六个,每个都是带着毒烟、弩箭。
机关精巧就不说了。
还一环套一环。
就那张家小少爷屋里的翻板来说,你踩中了一个,那你前后左右就都是陷坑,身边还射出弩箭,向上则是一张挂着刀片的网,每一枚刀片上都抹着见血封喉的毒。
在查出这些机关的时候,歌德并不意外。
但当他发现这些机关都是那位张家小少爷自己制造时,才感到意外。
因为,就在早上,这位张家小少爷又做了一件。
就是对方手中的暖炉。
看似白如瓷器,实则玄机暗藏。
既有着加杂了毒的银针,还有一捧黄沙。
尤其是后者,歌德看了都有股隐隐危险之感。
要知道以歌德现在的【体】和诸多秘术,这黄沙都能够带来隐隐的危险感,足以说明这黄沙的可怕了,常人遇到,恐怕就是尸骨无存。
“这太不合适了,要不去饭厅,我请你吃饭?虽然是粗茶澹饭,但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张家小少爷极力邀请。
而这次,歌德没有拒绝。
“可以。”
歌德一点头。
张家小少爷反倒一愣。
既然知道了他诸多的布置,那么对于他在饭厅留下的密道,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而知道了,还吃,这是……没吃早饭?
不对啊!
这身上可有着豆腐脑和糖饼味儿。
还有羊汤、嘎巴菜味儿。
不用说,这早餐吃得异常丰盛。
那是为嘛?
心底想着,张家小少爷却没有推三阻四,话都出口了,自然是得办了。
至于跑?
他是真想跑。
可,不敢。
他那手下的八大坛主,怎么死的,他称不上是一清二楚,但也大概明白。
正因为明白,他才知道,他跑不了。
一跑。
绝对死。
不跑,还有机会。
而现在?
眼前的莫生一,似乎也不是不能谈。
心底想着,张家小少爷加快了准备,不一会儿,饭厅内,白粥、甜萝卜、咸鸭蛋、烧饼。
一式两样,一人一份。
就这么坐在桌上,张家小少爷看着歌德直接开吃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就不怕我下毒?”
“不怕。”
歌德说着,就用快子挑破了咸鸭蛋,那蛋黄滋滋冒油,歌德一抿快子,随后夹起一块就放在烧饼里去了,一口下去,就是小半个烧饼。
这烧饼可不是单面饼,是麻酱烧饼。
一个甜口,一个咸口。
甜口的夹咸鸭蛋,咸口的夹甜萝卜。
歌德吃得不亦乐乎。
至于下毒?
废话嘛,我的【血鸦之灵】一直盯着了,你还能下毒。
张家小少爷再次愣了愣。
看着歌德吃得香,终于忍不住了。
“你早上没吃饭?”
“吃了,没吃饱。”
“桌上有俩女人莫名其妙争风吃醋不说,还差点把我殃及池鱼。”
歌德叹了口气。
张家小少爷笑了。
“女人啊?”
“确实是这样的。”
“我之前也经历过,可那是有钱的时候,等我没钱了,就啥都没有了。”
张家小少爷说着脸上却是嬉皮笑脸,没有一点儿不开心。
“可你看起来很开心?”
歌德问道。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开心,因为,你花了一点儿小钱就看到了所谓的山盟海誓还顶不过十两银子,而在此之前,我在她身上花了有一千两。”
张家小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又带出了那股子苦涩味。
“那她现在一定很后悔。”
歌德说道。
“不知道。”
“她前两年嫁给了一盐商做小,后来那盐商的老婆太厉害,她才上了盐船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直接沉了海河,成了里面的漂子,捞尸队的人不敢碰,说是怨气太重,任由她被鱼虾吃了,剩下一件破衣烂衫,我悄悄去河边捞了回来。”
“一开始是想留个念想。”
“后来……”
“我就埋在后院了。”
“逢年过节也会去烧烧香。”
张家小少爷说着,手捧炉却放下来,拿起了碗快。
“哦,这样啊。”
“看起来你不恨她。”
歌德一点头。
“不恨。”
“她是可怜人,被人选做了棋子。”
“既是试探我,也是对付我。”
“我说了我的,你说说你的事儿呗。”
张家小少爷喝了口白粥,开始转移话题。
“我的没你复杂,一个是救人,另一个是交易。”
“前者在我这有安全感。”
“后者纯粹是胜负欲。”
歌德实话实说。
“嗯,照理说,前者麻烦,后者简单”
“可放在莫兄身上,后者更麻烦。”
“毕竟,黄当当的父亲是‘剑仙’李秋白。”
张家小少爷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做着自我介绍。
“小弟,张德寿,见过莫兄。”
“小弟对莫兄敬仰有加,绝对没有任何加害之心。”
“莫兄能不能放过小弟?”
张家小少爷诚恳地问道。
“能啊。”
“拿点诚意出来。”
歌德很痛快地点了点头。
这痛快,让张家小少爷以为歌德在和自己开玩笑。
当即,笑道。
“这餐早饭算吗?”
“算啊。”
“但不够。”
本就是玩笑话,张家小少爷也没有想到歌德会承认,当即一愣。
随后,这位小少爷思考了良久,这才回答道——
“那……‘长生道’道主之位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