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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年过.启程(1 / 2)

一声‘过年好’,周围的老少爷们们一起端酒杯。

而小孩儿们就更热闹了。

他们可是等了一晚上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六婶家的小六子带着带着一群小孩开始给大人们拜年,当然了,拜年的时候,那手可是举得高高的。

干嘛?

要红包啊!

这时候,黑土地上可不流行嘴里说不要,愣是得把口袋撑烂的做法,而是光明正大的要。

“李伯伯,过年好。”

“六子叔,过年好。”

“莫先生,过年好。”

孩子们一声声叫着,那声音叫一个脆,叫一个甜。

含糖量至少百分之百。

老李、老六从身上掏出了早就包好的红包。

红纸包着一个铜子,四四方方的。

不多,就是一个喜气。

而歌德则是愣住了。

他没准备红包。

眼瞅着一帮小鬼凑到跟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歌德开始琢磨办了。

不给,肯定不行。

给,现场包也不合适。

老李一眼就看出了莫先生的难处,当即就要给打圆场——虽然屯子里的小鬼们是有数的,但是红包绝对是要超出不少。

今儿晚上是自己人,名儿早上可有其他屯子的来拜年。

不能现场准备,不是?

不过,有人比老李快。

是王家大小姐。

王小凤从里屋小桌一撩帘子走了出来。

“来来来,都给我拜年,莫先生的红包在我这。”

呼啦,所有小鬼就放弃了歌德,围拢在王家大小姐身旁。

歌德略带感激看了一眼王家大小姐。

这位王家大小姐没说什么,微微一笑,开始低头发红包,一声拜年一个红包。

同样也是一个铜子。

不是这位王家大小姐掏不起更多,而是入乡随俗。

要不然,别说一个铜子了,就算是包一个银元对王家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吱吱吱!

里屋,黄仙芝冲自己女儿叫着。

黄当当眼中有些羡慕,却摇了摇头。

“娘,我不太习惯那样。”

黄当当向自己母亲解释着。

可是黄仙芝却是绕着自己女儿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吱吱地叫。

叫什么,坐在那的老王听不懂。

但意思是个啥,却能够猜到。

当即摸出一摞红包递到了黄当当面前。

“黄家小姐,您也去吧。”

“今儿是大年三十,图的就是个热闹。”

“这……”

黄当当有些犹豫,老王马上连连表示没事的,就是个热闹,一旁母亲吱吱叫声也越发激烈,最终,黄当当也拿着红包走了出去。

这下子,屯子里的小鬼们更热闹了。

孩子们欢喜,大人们更开心。

老人们说过,过年过的是个啥?

不就是过个孩子嘛。

有孩子了,过年才热闹。

不然,就几个大人,闲聊完了,最多搓麻,能有多大意思。

几个孩子凑一起才有年味,步行你去看,年画上画的,是不是娃娃,谁家也不可能在年画上给你画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就不喜庆,跟门神似的。

当然,您要硬在上面画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当年画,也不是不行。

最多说您一声牛批。

而您要是画一漂亮小姐姐,这声牛批就得更响亮了,衣服越少越响亮。

不过,也极有可能挨鼻窦。

但凡被父母看到了,那就得大鼻窦呼上,大过年的也算是个响。

歌德坐在一侧看着喜笑颜开的孩子们,【心】再次一动。

【归乡者.团圆】又向前走了一步。

不大,却有实质进展。

等到红包拿了,小鬼们准备出去点炮仗的时候,小鬼们的母亲走了过来。

“来来来,娘给你存着,以后再给你。”

说着这话,女人们就把小孩手里的钱包收了。

小孩子这么小,知道个啥,钱多不是好事。

收了,才是正经。

更何况,她们还得给别人家的。

一来一去,正好。

小鬼们挨个掏出了还没有捂热的红包,有不想给的,自己老娘一瞪眼,就得老老实实交出来,比如说小六子。

他娘一瞪眼,他就想到他娘剁狼那模样,浑身直哆嗦。

“去吧,记得点炮仗的时候,躲远点。”

六婶和其他当娘的一样,嘱咐着自己孩子。

而这个时候,李长海、李富贵换上了大棉袄二棉裤,拎起了火器、长刀。

他俩是后半夜执勤。

前半夜的小伙子们回来,六婶这些女人们又给端来了放在笼屉里的菜——都是没动过的,年三十可不兴吃剩菜。

这一波开始后,大部分婆姨就回去歇着了。

过年的时候,女人们才是最累的。

家里面,里里外外都得女人们才能拾掇利索。

靠男人?

母猪都得上树。

男人们则是熬夜通宵喝酒。

有些干脆就开始了搓麻。

老李、老六这些不爱这个,就是喝着酒聊天。

不一会儿,门帘一撩,胡一刀走了进来。

“大家,过年好啊。”

“这天儿真冷,冻耳朵。”

胡一刀边往里走,边说。

看着走进来的胡一刀,老李、老六那是真的一惊,要知道,在奉城里,胡一刀绝对是大人物,比王家还大的人物,摸着天的那种。

前面来的时候,两人就惊诧了半晌。

没想到年三十还来了。

而且,恭恭敬敬地在莫先生跟前行礼,将以盒子举过头顶递了过去。

这姿势称得上大礼了。

看那腰,都呈九十度了。

“行了,起来吧。”

歌德接过装有两张【宝卡】的盒子,轻声道。

“嘿,谢谢爷。”

胡一刀笑着直起了腰,然后,又冲着老李拱了拱手。

“李掌柜,过年好,这天寒地冻的,一刀想向您讨口酒喝,实在是太冷了。”

“来来来,上炕。”

老李连忙招呼。

莫先生能摆谱,那是莫先生有着能耐。

他老李有个屁,哪敢在胡一刀面前摆谱,城里的铺子不想要了?

胡一刀摆手拒绝了,老李给他单独来一桌的提议,就这么凑到了刚刚值完勤的年轻人中间,要了副碗筷,就主动把酒满上了。

“哥几个,我来晚了,先干为敬。”

顿时,周围年轻人们受宠若惊。

这些年轻人平日里都在铺子里充当伙计,自然知道胡一刀。

面对胡一刀的敬酒,自然是连忙端起酒杯,但是胡一刀多会做人呐,连连摆手。

“哥几个别急,我先自罚三个。”

“我可不是贪酒,是真冷。”

酒杯一端,俏皮话一说,在年轻人的哄笑中,胡一刀迅速和周围人打成了一片。

不远处,还在喝酒的男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由轻声说道。

“怪不得人家胡家能有那么大的名声。”

“看看人家这教出来的孩子。”

“是这个。”

不少人比划大拇指了。

老李和老六却是翻了个白眼。

您这些位可歇歇吧。

您们是没见过胡一刀眼过于顶,不拿正脸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