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淞镇———刺玫会秘密据点。
一张宽大的圆桌边,枫丹的大人物几乎尽数到场。
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阿蕾奇诺。
大魔术师林尼及其助手琳妮特。
刺玫会会长娜维娅。
最强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
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圆桌上放着三张照片,而照片上对应的则是三幅壁画。
第一幅:一个人虔诚地跪在地上,背后还跪着一样动作的人,而在他们的前方是一座位于天空中的岛屿。
第二幅:一群人围着一个落入水中的人。
第三幅:一个人坐在王座上黯然哭泣。
这三幅壁画,便道出了目前困扰枫丹众人的预言。
某一天,枫丹的海水会上涨,而最终所有人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会得以洗刷。
……………
“娜维娅小姐,能来的人都已经来齐。”林尼轻声说道,“可以开始了。”
“莱欧斯利呢?”娜维娅眉头皱起,“我们必须尽可能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莱欧斯利大人说……他选择相信水神大人,并且还有梅洛彼得堡的公务在身,便不参与这次集会了。”琳妮特清冷的声音响起。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陷入了一种无奈的沉默。
他们也想相信水神大人,但是……那个预言就像利剑一样悬在众人的心头。
他们无法在危及枫丹存亡的重要关头束手旁观。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娜维娅环视众人,微点螓首,“前几天,我和阿蕾奇诺女士在白淞镇附近的一处遗迹里发现了这三幅壁画,准确来说一共有四幅,不过第一幅下落不明,我们怀疑第一幅壁画应该落入了海中,目前正在由潜水员菲米尼在进行打捞。”
“按照时间循序……我想那个带领众人跪倒在地上,仿佛在忏悔什么的人应该就是前一任水神厄歌莉娅,但是目前还不知道她之所以忏悔的原因。”
“娜维娅小姐,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把大家召集起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克洛琳德柳眉微皱。
“各位,实不相瞒。”娜维娅深吸了一口气,“白淞镇的水位在前几天突然上涨,我们在里面检测到了一种物质,经过枫丹科学院的化验分析,可以确定就是之前用于制作乐斯的原始胎海水。”
“水位上涨是否导致人员伤亡?”那维莱特缓声问道。
“没有。”娜维娅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水位出现上涨趋势后便迅速下降了。原始胎海水的浓度虽然达到了一个小峰值,但还不足以将人溶解。”
“那维莱特大人,梅洛彼得堡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不希望等到出现人员伤亡后再后悔当时没有及时采取措施。”
“我想……我们是该做些什么了。”娜维娅目光灼灼,“那维莱特大人,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
那维莱特竖瞳深邃,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娜维娅小姐,关于预言和原始胎海的事,我也与芙宁娜小姐商谈过了很多次。”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想芙宁娜小姐应该不会简单地将她所知道的信息告知我们。”
“嗯,所以,我想聚集各位朋友,集中各方力量,制作一套陷阱。”娜维娅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林尼摸了摸下巴,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说的这套陷阱有效但并不危险。我甚至希望它能够温柔。”那维莱特的脸色略微显得沉重起来。
“陷阱的危险系数取决于猎物本身。”克洛琳德声音清冷,她抬起头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那维莱特大人,那天梅洛彼得堡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时间已经来不及我们再做犹豫,我们已经给了她很多次机会。”
那维莱特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缓缓点头,
“我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感谢您的支持。”娜维娅这会儿也算是松了口气。
举办这次集会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得到那维莱特的支持和配合。
“那我们接下来,就仔细商讨一下各自负责的部分,把计划尽快地敲定下来吧!”
“等一下,娜维娅小姐,你还忘记了一个人。”克洛琳德突然说道,“打猎重要的不只是捕捉猎物的陷阱,在面对集群动物时,猎物之间的帮助也会造成极大的变数。”
娜维娅怔了一下,很快也明白了克洛琳德所指的对象。
在那个男人的智力面前,所谓的陷阱简直形同虚设。如果有他护在芙宁娜的旁边,她们根本就不可能通过诱导之类的伎俩致使猎物进入陷阱……
“到时候……挑选一个他们两个人分开的时间?”
“娜维娅小姐,这你可能要失望了。”克洛琳德摇了摇头,“林克最近天天粘在芙宁娜大人的身边,他为了预约芙宁娜大人的时间,已经偷完了沫芒宫里所有的特约券。”
“………你们不抓他吗?”
“他的罪案手法极为高明,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那他使用了那么多的特约券,这不已经是人赃俱获了吗?”
“他说他是在地上捡到的。”
“………那你们可以把特约券没收吧?”
“他也可以继续偷。”
娜维娅嘴角有些抽搐,“林克现在这么闲吗?我记得至冬大使馆的工作还是挺忙的吧……”
“嗯,但是林克培养出了一个很特殊的干部。”
“………怎么特殊?”
“能力极强,精力旺盛,甚至以工作为乐。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对林克言听计从,几乎无条件服从林克的任何命令。”
克洛琳德的表情淡漠,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以这么高冷的模样说出这么搞笑的话。
娜维娅挠了挠头,“或许可以先罗织一个罪名把林克抓了?”
“什么罪名?偷吃芙宁娜大人的蛋糕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把他支开一段时间就够了。”娜维娅摸了摸下巴。
“林克大人……”琳妮特苦笑着挠了挠头,“就算是罗织一个罪名,林克大人也可以为自己辩护吧?”
“以林克大人的辩护能力和如今在枫丹积累的声望,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的有用吗?”琳妮特回想起在梅洛彼得堡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站在这个男人的对立面。
克洛琳德和娜维娅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