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月拿着罗帕擤着鼻涕,无畏道:“能活一日算一日。往后的事,往后说。”
老管家吩咐人煮来姜汤,端到她面前坐下,递给刘喜翠。
“沈安青可不是什么好相予的人,娘子往后小心着些,见她能躲则躲,不要与她单独相处。”
她拿帕子揉着鼻子道:“这院子就这么大,我还能往何处躲?”
老管家目光落在她腰间,又忙移走目光,无奈道:“看在小主君的份上,娘子再忍些日子,万望保重身子,移去孟良河边的府宅便能安稳。”
刘喜翠递来姜汤,她伸手接过,呷了一口。
以盅掩面,她赧红了脸,默默认下。
幸得腹中有“小主君”,方得这位恨她、厌她的老管家回护。
一盅姜汤尚未下肚,她听得院中响起一声轻唤,“宋卿月!”
放下汤盅,她自美人榻上滑下,心急得光着脚冲到花窗前。
院中,崔康时回来了。
他被钟离推着,止步于院中的木芙蓉下。
花艳不及人红……
崔康时罕见地戴着银缠玉馔的进贤冠,一身绯红色圆领官服,苍白的手紧捏着扶手,一双圆眸沉沉朝她望来。
他眼底有愠怒,掩难担忧问她,“你可有伤到?”
她虽冲他一笑,却脱口而出:“你可有问到?”
崔康时便冷起了脸,冷淡了眼。
一回别院,他便听说宋卿月与沈安青在溪中打架……他关心她的身子。
可她似乎更关心那个人!
没理她,崔康时扭头吩咐钟离,“往后我歇在对屋,花楼便不住了!”
钟离开心一应,“行,那我带人将主君的用物搬下来!”
崔康时催动车轮驶向她,静止在花窗前。
是命令,也是通知地道:“宋卿月,你拿捏的手艺好。往后日夜,你与本公子同宿。”
宋卿月绞着手上的帕子,看着他带着三分气性的脸,回过了神。
要怨便怨她问得急了,便轻声应了:“好!”
……
所谓同宿,不过是崔康时睡外间,她睡里间。
她明白崔康时的用意,他想护着她,免她再被沈安青骚扰。
夜里,她替崔康时揉捏了伤腿良久。
忍无可忍后,她偷觑着他,小心翼翼问出了声,“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崔康时背靠着床头,手中执着一卷书。
闻听,他面无表情地揭过一页书,冷声:“右腿疼!”
宋卿月吃了瘪,轻咳一声自掩尴尬,抱过崔康时的右腿,轻轻拿捏起来。
悠久后,崔康时目光移出书卷落到她脸上。
宋卿月神情分外安静,专注地看着他的伤腿。
她浑圆的杏眸里泛着水光,巧翘的鼻尖上镶着一滴亮晶晶的汗珠,圆润饱满的小嘴红透,像一粒四月间熟透的樱桃……
轻声一叹,伸出手,崔康时默默攥紧她滚烫的小手。
宋卿月手上顿住,一看他的手,又惊而抬眸看他。
他喉头一滚,酸楚看她,轻声:“若他打不过来……宋卿月,我当拿你如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