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上蓦地一惊,这些人看她的目光不善,却令她也摸不清头脑。
入了定州城,天已大亮,街上赶早集的人多,她忙朝赶车的车夫高声:“老伯,停车,我下了!”
哪知赶车的车夫非但不停,反而扬鞭打马,加速驾车往行人稀少的偏街狂奔。
宋卿月身子被颠得几蹲不稳,她双手紧把车斗斗沿,大喊不休,“停车啊,停车,我要下车!”
正喊着,一直随在后面的马车撵了上来,以合围之势将她所在的马车拱护,齐齐朝城东狂奔。
宋卿月倒抽一口气,寒凝了目光——这些人是一伙的,是冲着她来的!
……
定州城东一所府宅的后院里,宋卿月被按跪于地。
她目光垂地,青石一板上凝了一层露气,沾湿了她新换的青衣长裙。
头顶的发髻一紧一痛,晏元良揪紧她的灵蛇髻强迫她抬起脸来,于初绽的晨光里,她将晏元良俊美的脸看清。
晏元良眉舒目展,一笑倾城,俯身下来吐字徐徐。
“崔家又是赠翡翠别院,又是出粮钱才将你换回,偏你非得往我手里撞!宋卿月,你怎地如此不知好歹?”
宋卿月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缓缓红了眼眸,她面无表情幽声:“那我岂不是给你送了个大礼?”
晏元良点点头,一扬眉道:“守株待兔一月,突然心愿得偿,我倒要好生想想,要如何消化你这份大礼!”
宋卿月阖上双目,淡道:“何必这么多废话?”
落到晏元良手上,她安有活命的机会?
晏元良朝身后一伸手,身后的亲卫立时将腰剑“锵”一声拔出,递到他手上。
抬起冰冷的剑尖,晏元良将剑刃架上她的耳朵,“先割耳朵,再刖鼻,后砍四肢,将你做成人彘可好?”
宋卿月沉默不语,脑中只想着崔家。
晏元良说,崔家以翡翠别院、钱粮换她活命。
钟裕却说没在她身上花一文钱,还恐吓她,要将她许配给马奴、羊倌,要她子子孙孙为奴为婢。
而刘喜翠恰如其分地要离开定州省亲,一应路引,身份文牒俱全。
所以,崔家的人似乎刻意要放她走?
以她对崔家所做之事,她当为奴为婢偿债,可为什么崔家要拐着弯来善待她?
晏元良冰冷的剑锋在她耳廓上来回划拉,美眸将她望得定定,期待从她脸上看到恐惧。
耳廊尖利的痛疼感传来,有血自腮边流下,宋卿月却毫无求生的意志!
她似乎又欠了崔家一回债,死也还不清!
“晏冼马停手!安王要晏冼马剑下留人!”有人急匆匆闯入后院,遥遥高喊,“崔家来人了!”
宋卿月霍地启目,促声冲晏元良命令:“杀我!”
再次被人搅和了好事,晏元良满脸的欣喜换成了暴怒。
目眦欲裂地看着宋卿月,他挥剑朝她颈间砍下,“当”一声,剑身却被一柄雪亮的弯刀荡开。
来者暴喝:“晏冼马!崔家主君亲临,不可任性!”
宋卿月若被雷击,身子一震,瞪大了眼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