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殿门外响起铁靴铿铿,刀甲铮铮的金鸣声。
“启禀陛下,靖西王求见!”一路跟随靖王而来的江常侍于殿外朗声。
“传!”吕常侍满脸阴霾一应。
随之,殿门口光影频闪,即墨江年领着数位沙洲将军现身于殿中。
他额角流着汗,目中聚着寒,一挥手示意他人勿动,往殿中深处缓行。
立足凉榻前,他手按横刀,无声看着凉榻上的皇帝,满脸寒霜变成了震惊,缓缓又变成了痛心。
两月未见,这位尖酸刻薄,诡计多端,自私自利的老皇帝已骨瘦如柴。
皇帝形容枯槁,口唇与面色黎黑,若被柴火熏了经年的老豚肉,不见一丝生气。
“要杀要剐就快些动手,发什么愣?”即墨承彦懒一启眸,直视榻前近近而立的儿子。
即墨江年戴龙翼腾灰盔,配明黄色的莲花腾龙甲,身姿挺拔,满身杀意。
即使即墨承彦看得满心嫉妒,猩红的血眸却还是一亮。
他仿若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仿若回到当年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时。
那是何样肆意?马踏黄沙烟尘荡,长刀一斩劈断魂……
“陛下……”即墨江年轻一阖目,“这是怎么了?”
即墨承彦一招手,江吕二人忙上前将他扶起。
自凉榻上站起身,皇帝着带一身浓烈的药味,带着一身的肉腐骨朽之气,与即墨江年近身而立。
“看不出来?这躯体行将就土……朕快死了!”
皇帝将衣衫敞开,露出肋骨森森的干枯胸膛,“我夜夜疼得紧!既你来了便赏朕一剑,得个痛快!”
即墨江年霍地背过身去,喉头几哽后,他咬牙道:“……祸害遗千年!”
即墨承彦轻一挑眉,将衣衫拢好,抬手一顺自己全白的散发,背了手走到花窗前。
“带兵入宫朕道你有会多狠,刀未出鞘这便焉了?你是打算逼宫,还是打算夺位?”
即墨江年寒声:“臣没耐心再看你折腾臣的妻子,也没耐心再事无巨细向你通禀,既然你时日无多,也当退位让贤了!”
即墨承彦没搭理他,目光恋恋遍扫龙首山下连绵的宫阙。
流光容易把人抛,积金烁玉,享尽人间富贵尊荣的皇宫久存,却耗死了一茬又一茬的上唐皇帝。
头也未回地,皇帝扬声:“江常侍,将朕备好的那两样东西拿给靖王!”
“已取来!陛下,可要宣读?”江常侍躬身一应。
“无需,拿给靖王便是!”
“诺!”
江常侍自怀中掏摸后,双手高高托起两卷明黄色锦帛,“扑通”一声跪倒在即墨江年脚下。
即墨江年满脸狐疑地望望皇帝的背影,又看看江常侍高举的双手。
他迟疑着取过一卷展开……却是传位诏书。
他心头狂跳,未及细看,再拿起一卷展开……却是赐婚诏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